“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你的體溫還沒有恢複?”雲秦沒有覺得什麼異常,更關心荊澤的異常,“如果遭遇鬼物,你能馬上發動烏豺,帶我們瞬移。”
“哦!”荊澤愣愣的回答,雲秦的手很暖,隻是滿手的繭子,那是拚命練劍的結果。
“可是我不能完全掌握啊!靈不靈隻能靠運氣啊!”
“我覺得你的氣運逆天,完全不會有問題!”
雲秦的話音剛落,他自己就愣住了,他們身邊的溫度再次降低。
“颯!”
一聲刺耳呼嘯響起,荊澤和雲秦同時抬頭看向黑沉的天空。他們都看見了一道銀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真的來啊!?”荊澤頭皮發麻。
鬼物境界不一定多高,但是神出鬼沒,手段多變難測,同一境界的修士端午可能從鬼物手上逃脫。
“氣運逆天啊快走!”雲秦緊緊抓著荊澤的手,快速向前掠去。
“我們忘記了一件事!”荊澤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穀城,穀城他應該已經出去了吧?”
以荊澤對陶穀城的了解,這小子還真有可能熱血上腦,沒有按照荊澤的吩咐直接觸碰禁地陣法出去,而是傻傻守在他們進來的入口那裡等著。
“那就要更快一點!”雲秦加快了速度。
二人在池離山的半山腰小道上發足狂奔,荊澤的手被雲秦緊緊牽著,他另一隻手則緊緊握著靈寶烏豺。
說不得危險的時候,還得靠荊澤發動烏豺的瞬移能力他們才能逃脫。
氣運逆天是個中性的詞,不單單可以是指好運非常,也可以是指厄運。
他們被鬼物發現,並且尾追而來的鬼物不隻一個。
至少有七八道銀色的身影呼嘯在他們的頭頂,可它們沒有直接攻擊,隻是不斷的無序的從二人身邊掠過。
“它們到底想怎樣?戲耍我們嗎?”荊澤知道,隻要那些銀色的鬼物有一個攻擊過來,不管使用的是什麼手段,他們都很危險。
“就是戲耍!不要管!隻要能在陣法避障之前,你直接瞬移出去!”
銀色鬼物越飛越貼近奔跑中的二人,不管二人的速度快慢都能貼著他們身體又不觸及他們而過。有些甚至與他們並肩而行轉過空洞的鬼臉似在欣賞二人驚恐的麵容!
“不要恐懼,不要停!”雲秦握著荊澤的手更緊,把荊澤的手都捏的變形了。
“書上說,遇見鬼物越恐懼遭難的可能性越大,越一往無前越有可能擺脫他們!”
荊澤心裡也清楚,不恐懼不可能,腳下儘量加快,但是不知為何腳步越來越重,甚至麻木了起來。
他的腳下開始不穩,漸漸跟不上雲秦奔跑的節奏。
“這是之前在天劍淵留下的後遺症?!”荊澤感覺不到自己的小腿了,奔跑起來自然找不準重心,要不是被雲秦拉著儘量跟著他的節奏走,恐怕已經要不會走路了。
“不行!你先走!出去之後想辦法救我!”荊澤知道這樣下去會拖累雲秦,隻好要求雲秦先走,之後再來救自己。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落入鬼物之手,和落入天劍淵幾乎不會有區彆。
“少廢話!瞬移啊!”雲秦的體力其實也到了極限。
荊澤幾乎是被雲秦拖著走了,他們身邊,那些銀色鬼物飛的越來越密集,但是陣法的避障也在眼前了。這些鬼物會在戲耍獵物之後就這麼隨意的放走他們嗎?
答案當然是不。
所有銀色鬼物不再飛來飛去,開始圍著二人旋轉,從遠處看好像一個銀色的罩子罩住了二人。
“彆走!陪人家玩!”
一個清脆的小女孩聲音響起,空靈軟糯,相當好聽。
但是在荊澤他們耳中就猶如喪鐘了。
荊澤終於走不了了,他哇一聲吐出了一口帶著冰渣的暗紅色血液。
就在荊澤要倒下去的同時,雲秦伸手一拉,另一隻手在荊澤半倒的身上輕輕一托,前進的步伐沒有停,還把荊澤抗在了背上。
“怎麼中了寒毒?!不是沒有大礙嗎?”雲秦注意到荊澤吐出的血中有冰渣,那是中了很深的寒毒的表現。
荊澤沒有辦法回答。死亡一樣的冰凍感再次籠罩了他,而切他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溫度在流失。
漸漸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五臟六腑、氣海丹田。接下來,就該是他的意識了。發動烏豺瞬移,好像已經完全不行了,因為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手中的烏豺了。
怎麼中的寒毒?荊澤也不知道啊!他不過是個很想築基的凝氣小修士而已,他哪裡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太累了,他隻想睡覺!
“彆走嘛~求求了!至少留一個下來!”那個空靈的女孩聲音又響了起來,“把那個走不動的哥哥留給我吧?!”
“哥哥們趕時間!下次一定啊!”陣法避障就在眼前,雲秦猛地停頓,躬身一甩,他背上的荊澤像個沙袋一樣被甩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