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澤還坐在藥廬門口,身上冒著煙,比起煙霧裡的藥香,他身上冒出來的還帶著點熟肉的香味。
陶穀城又嗚嗚嗚的嗚咽起來,緊張的抓著雲秦的手臂。
雲秦伸出手,緊張的不敢呼吸了。
“彆堵著門!”季山晴也過來了,她滿頭的汗水還沒有乾,發絲貼在額前,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她很興奮。
“你”雲秦掙開陶穀城的手,噬星匕首對準了季山晴。
“瞎緊張什麼?!”季山晴揮手之間大風突起,吹散了藥廬中的煙霧。“他沒事的,你倆趕緊把他抬到旁邊的小溪涼快一下!”
陶穀城怕雲秦動手,也怕荊澤真的出事,聽了季山晴的話趕緊上前去,繞到荊澤的正麵,要抱起荊澤。
“啊!”一下手,他又驚叫一聲跳了起來,“好燙!”
雲秦放下匕首,抓著荊澤的肩頭,一下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幾個踏步就衝了出去。
陶穀城趕緊追了出去。
季山晴看到雲秦把荊澤放進了溪水,這才放心的走進了藥廬。
這新藥廬建的夠結實,雖然屋頂給蓋子砸了個大洞,但是沒有會倒的樣子,屋子裡除了煉丹爐廢了,也沒有更大的損失了。
“哇,最好的結果了!”季山晴開心的自語道,“希望築基丹也成了,這樣就不需要進行第二次了。”
因為她知道,荊澤他們肯定不可能陪她瘋第二次了。
她再次揮揮手,圍繞在煉丹爐周圍的煙霧也終於散去了。撥開幾片丹爐碎片,她從其中摸出了兩枚飽含七彩光芒的丹藥來。
那邊雲秦一道小溪邊,就迅速把荊澤按進了溪水裡。
“嗤”的一聲,好像燒紅的鐵塊淬煉時發出的聲音,伴隨著好些水物騰起。
好在水霧持續不久,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這時雲秦和陶穀城才靜下心來仔細看荊澤的狀態。
隻見荊澤麵色痛苦,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但是他呼吸還算平穩!
“至少是活著的!”雲秦長長呼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溪水裡。
他感覺累極了。
季山晴跟了過來,相比疲累欲死的雲秦,還有驚魂未定的陶穀城,她的心情很不錯。
“他沒事的,雖然沒有借機築基,但是寒毒肯定都驅除了,因禍得福啊!還省下了火靈丹的錢!”
“哪裡省了?!”雲秦又激動了,他從水裡站了起來,激動的指著下院那邊的山火,“兩個靈傀,加上一個煉丹爐,怎麼算都一千二三百靈石的代價了!還要我們兄弟幾個跟你玩命?!”
他呼哧帶喘,定了定神,警告意味濃厚的說道,“要是荊澤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叫你償命!”
他身上的殺意,如有實質。
“呸!烏鴉嘴!”季山晴白了他一眼,但也不反駁,她從懷裡掏出一枚七彩的築基丹,丟給沒有說話的陶穀城,“可以帶他出來了,你們帶著他回山洞去,這是煉成的築基丹,聖品!”
“聖品?”陶穀城捧著丹藥,一股股藥香直衝他的鼻尖,他咽了咽口水,用了好大的毅力才阻止了自己一口吞掉丹藥的衝動。
“嘿嘿,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不煉出個聖品丹藥,及對不起你們的付出,也對不起我自己。”季山晴相當得意,就差叉著腰顯擺一下了。
“上品之上,還有聖品?”雲秦也看到陶穀城手中的丹藥,驚奇的問道。
“我寒月宮的煉丹師,從來都不以煉出上品丹藥為榮,而是更高階的!”她眨眨眼,不無炫耀的補充道,“另外說一下,上品之後是仙品,之後才是頂級的聖品!”
“瘋子!”雲秦憤憤低聲說道。
他不隻是針對季山晴,也是針對整個寒月宮。
季山晴不在意,她很歡喜,也很感激荊澤他們。“你們先走,一會學府的人應該回來查探,我應付一下,再來找你們。”
雲秦沒什麼好說的了,探了一下荊澤的脖頸,還是有些燙手,但是比起剛剛已經好了太多了。
於是他再次背上荊澤,帶上捧著丹藥的陶穀城,一起往密道去了。
————————————————
季山晴在藥廬前,看著下院山上的山火逐漸熄滅,終於等來了學府前來查探的人。
來的正是房院長。
他臉上還帶著黑灰,顯然季山晴下血本用出的兩個靈傀,給房院長帶來了不少麻煩。
“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又煉丹了?!”房院長一站穩,就極儘幽怨的喊了起來。
“”季山晴低著頭,用腳尖踢著土不說話,一副委屈的樣子。
跟房院長一起來的,還有專司教授煉丹之道的先生,他上前看了看還算完整的藥廬,轉而問季山晴道,“山晴,這次成了?”
季山晴差點就抑製不住自己的嘴角揚起。
她深深吸了口氣,真元激發之下,讓自己的眼角帶上了點眼淚。“沒有。”
“唉”丹道先生歎息一聲,“你那月宮桂火,實在太難控製了。”
季山晴表現出了更大的委屈,馬上要忍不住哭出聲來的樣子。
房院長也不好繼續苛責,安慰道,“也不是沒有進步,至少這次藥廬沒有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