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慶,這一趟你們這些人安安穩穩到了墨河灣祖地也就罷了,要是中途閃失了,我崔敬也不會善罷甘休!你安家這個不乾淨的種,就由我來滅了!”
“呸!!!”芙蓉啐了一口崔敬,冷冷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崔敬不會對一個斷了腿的女人動手,況且芙蓉也說的沒錯,人家安家的事情,他姓崔的在憤怒個什麼勁?
再大的怒火也隻能忍了。
安天慶沉默,?場麵又冷了下來。
連荊澤都感覺自己的心拔涼拔涼的。
他從見到安天慶開始,就感覺這個金丹修士不像個活人,滿腹的死氣,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像是最後的遺言。
胡元有酒喝酒滿足了,他已經乘著崔敬生悶氣偷偷喝了好幾大口,過足了酒癮,要是再有個菜就更好了。
“唉”安天慶歎息一聲,“說了不要討論沒用的。讓二位見笑了。”
“不會。”胡元正大口喝酒呢,荊澤隻好尷尬的擺手。
“我希望二位,帶著安家僅剩的六個子女,往西南方向去,至於去什麼地方,我會裝在信封中,你們三天之後再打開。”安天慶已經不想帶著自己家的子女前往祖地了。
昨晚最後虎頭幫吳醒的警告,還是起了效果,現在他不想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帶回祖地去了。
再說,以他現在身體狀況,他判斷自己活不過三個月了。
整個安家全部壓在祖地裡,他自己死了之後由誰來護佑孤兒寡母?!
崔敬?實際上,衝動的崔敬並不能被安天慶完全信任。
荊澤為難了,往西南去,不管是去哪裡,肯定都和自己的目的地背道而馳了,雖然時間上他還有富餘,但是被卷進了清澗和虎頭幫甚至是和劍靈宗的仇怨,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胡元比荊澤還急,他啪一下放下酒壇子,急急說道,“東家!不能這樣啊!我接這趟活,就是看在時間短的份上!這樣,剩餘的錢我不要了”
他自己又覺得有點不妥,“我再跟著你們三天!東家,我七天之內不回去可不行啊!”
“你這人,定金你收了,酒你也喝了,現在你的東家有點小要求,你就退縮了?!你還是個男人不?”崔敬正悶悶不樂呢,剛好逮到機會懟胡元,順手還把已經被胡元喝去一多半的酒壇子拿了回來。
胡元急了眼,站了起來,“話不是這樣說的啊!當初說好了去墨河灣我才來的!七天之內我回不去,他們就要把我女兒賣了呀!!!”
急眼的胡元配合漸漸上頭的酒意,站起來大吼的樣子,有點可怕。
荊澤心中奇怪,忍不住問道,“前輩,你這樣厲害的人,還能有人把你的女兒賣了?”
“唉!”胡元垂頭喪氣的蹲下,“那幾個人老厲害了!尤其是那個老太監,瞪我一眼我就動不了啊!”
他帶著哭腔,幾乎在乾嚎了,“他們說是天闕宮的人,要帶我女兒回去修仙!我當然不願意!我們家燕兒都十三歲了,再有兩年就能嫁人了啊!我都給她物色好了好人家”
在場其餘四人具是沉默,被胡元這一手弄的有點懵。
荊澤更是目瞪口呆,喃喃問道,“大叔,那好人家,是不是你們村村長家的傻兒子啊?”
胡元一哼哼,不滿道,“嘴上叫傻,實際上不傻,精明的很哩!我這時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傻!唉,反正我家燕兒許給他,這小子祖墳上冒青煙了!”
安天慶淡淡說道,“胡老哥,天闕宮乃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論實力,劍靈宗也不敢正麵叫板”
言下之意,胡元這牛吹的有點大了。
崔敬灌了一大口酒,晃晃壇子還有一層酒底,便塞進了胡元的懷裡,“你這小老頭!忒不實在了!怎麼,天闕宮的人看上了你家已經十三歲的女兒,要帶她修仙,還給你留了個餘地,隻要你帶著錢回去就能贖人?!哈哈哈”
胡元捧著酒壇有些不知所措,他聽出了崔敬話裡的嘲弄。
荊澤看著胡元的神情怎麼都不像是演的,於心不忍,“胡大叔,你該不會是給騙子騙了吧?”
“壞了!”胡元一拍手裡的酒壇子,力道使大了,把壇子拍成了碎片,剩餘的一點酒灑了一地。
崔敬舔舔嘴唇,頗為惋惜。一壇好酒大半給胡元混去喝掉了,剩下這點又都浪費了。
安天慶抬起手,示意胡元稍安勿躁。
胡元紅著眼看向安天慶。
“你是真被騙了,不過他們不是騙錢,也不是要騙你女兒,他們隻是想把你支走!”安天慶是老江湖了,對於天闕宮那些人小小的計策稍一思索便想明白了。
“這”
胡元這樣一個精壯的漢子,竟然有冷汗出現在了額頭,退後的兩步腳步都虛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