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坊,十裡街。
一條河流直通這裡,正是清江河。
夜晚的清江燈紅酒綠,被兩岸的花燈映襯的是美不勝收,如同九天星河璀璨明媚。
此刻一艘寬大華美的坊舟正靜靜地停靠在河中央,上麵有歌姬載歌載舞,錦色笙歌。
卻是醉月坊的花船在此舉辦一年一度的花燈詩會。
而這次主持次次詩會的更是趙倩倩這位聞名遐邇的花魁,引來無數青年才俊爭相追捧,前來一睹趙花魁的芳容。
“少爺,我們也上去嗎?”文安一臉向往的看著花船,趙倩倩的美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即便是文安這位書童也難以抗拒想要去見一見的衝動。
反倒是文崢一臉平靜,沒有因為趙倩倩的到來而歡喜。
紅粉佳人終白骨,他看的很透徹,如今他是一心撲在科舉上,更不會對所謂的花魁有非分之想。
“既然來了,豈能錯過如此盛事?走,我們也去湊個熱鬨!”文崢說完就邁步走向了岸邊的一條小船,專門為今天的俊傑才子們準備的。
不過想要上花船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起碼得過了趙倩倩布置的一道題目。
那是一副對聯,趙花魁出上聯,隻有對出下聯才有資格上船。
醉月坊不同於一般的風月場所,這裡麵的姑娘個個都是精通各種才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而趙倩倩作為花魁自然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她的才情不可小覷。
“公子請聽題:燈火夜夜花綻樹。”小船上有一名侍者早早就等候在這裡,負責給前來的才子出題劃舟。
文崢沒有絲毫猶豫的答道:“漿聲綿綿浪推舟!”
侍從高聲重複一遍,很快船上就就有了回複:“有請!”
“恭喜公子,您請上船!”侍從隨即就將小舟劃向了花船。
在文崢答題的同時,在河的另一邊秦蝶衣也帶著自己的弟弟跟侍女綠竹也來到了花船附近。
“大姐,這上船還得答題,看來我們是沒有機會上去了!”秦修文有些遺憾的說道。
隨即他一臉期待的看著二哥秦修文。
他鬥大的字也才認識幾個,真要讓他去學才子答題,肯定沒有可能。不過自己二哥還是讀過書的,略同文墨,或許還有機會。
秦修文尷尬一笑,“我也不會!”
他雖然讀書卻沒有什麼天賦,對於這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更是不擅長。
秦修武看一看秦修文,見他不像說謊,隻能默不作聲。
不過他雙眼卻盯著花船的方向,一臉憧憬!
秦蝶衣臉色平靜如常,對於答題沒有什麼壓力。
不過她卻沒有什麼興趣去船上,所以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一聲“有請”打斷了幾人的沉默。
“咦,那不是之前在花燈攤位上的公子嗎!”綠竹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那登船的公子,正是文崢。
“哼!”秦修文一聽那文崢竟然上船了,心裡很是不舒服,冷哼一聲。
秦蝶衣遠遠的看了一眼文崢,突然有了想登船的欲望。
“走,我們也登船!”秦蝶衣吩咐幾人道。
“啊,我們也登船?可是沒人能答對那題目呀!”秦修武一臉茫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秦修文雖然沒有表示出來,卻也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在他看來,大姐雖然平日裡也看書,卻並沒有特彆出眾的地方啊!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而秦修武卻暗自想道:自家大姐平日裡可沒有在這詩詞歌賦上有什麼特殊天賦表現出來啊,難道是平日裡跟我們這些大老粗在一起,很難理解她,所以隱藏了自己的才華嗎?
心裡對於大姐秦蝶衣感到由衷地佩服起來。沒想到自家老姐不僅武藝上超過了自己,在讀書上還有如此天賦,真是太厲害了!
侍從見幾人前來,直接出題:“各位請答題,“燈火夜夜綻金蓮。”
秦蝶衣平靜地回道:“喜鵲聲聲叫簷前。”
“好,有請登船!”花船上又傳來一聲邀請。
“耶,大姐太棒了!”秦修武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對著秦蝶衣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這手勢還是大姐之前對他們比劃的,現在自己比劃一下感覺還真是帶勁的很。
登得船後,便有侍從引著他們到了花船的大廳。
此刻在座有十幾位少年才俊正飲酒閒談,而正中央則有歌女長袖善舞,琴瑟和鳴。
秦蝶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眾人之中的文崢,此刻他卻靜靜地端坐,似乎在聆聽音律又似乎在思考人生。
一身白衣,翩翩少年是如此的吸引人的目光。
他俊逸的外表下一絲淡淡的微笑,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疏遠,一種親和自然的味道彌漫在這紙醉金迷的客廳,給人第一眼感覺就很舒服。
秦蝶衣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清文崢的相貌,卻是很俊美。
真是一個如玉公子!
侍從將幾人安排在了靠後的幾個座位上,茶座上早已經擺放了各種美食。
他們的到來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畢竟第一次有女子參加這樣的活動,還是讓他們有了一絲好奇。
文崢也抬頭看了一眼幾人,“咦,那花燈!”
他卻是一眼就看出了秦蝶衣身旁的那盞花燈,正是他來之前看到的那個特殊花燈。
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過此刻秦蝶衣麵上戴著一副麵具,卻是不能看清容貌。
詩會暫時還沒有開始,花魁趙倩倩並沒有出現在場中。
不過眾人都沒有一點意外,不急不忙的跟身邊認識的人閒聊家常,或是聊著最近的趣事雅聞!
“大姐,這裡的東西真好吃!”秦修武一進來,就被座上的美食吸引住了,大口大口的吃著,還不忘給二哥大姐夾菜。
其他俊傑才子看到秦修武粗魯的表現,都是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
“真是土包子!”一個譏諷聲突然響起來,讓原本大快朵頤的秦修武頓時大怒。
“誰?”他大喊道。
秦修文也是眉頭一皺,雖然自己這位弟弟是粗魯了一些,卻也不該如此當麵羞辱人吧!
秦蝶衣卻是站了起來,對著在場的眾人躬身施禮,然後說道:“家弟行為卻是有些粗魯,掃了大家的雅興,我替他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