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閨秀!
我是花向榮,這一年五歲,是這個府裡的大姑娘,也是唯一的一個。父親子嗣艱難,年過三旬的人了,就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孩。這在早婚的古代,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也因此對我百般疼愛。
至於這個府裡是個什麼背景,我現在還不知道,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去打聽這些不是很奇怪嗎?我可不想被彆人發現我的異常,雖然說穿越這回事,這些古人大約是不知道的,可如果被認為是鬼上身,我想,他們絕對不會感激因為我的到來,讓這個孩子的身體至少可以活著,至於靈魂,那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了。
不過,彆的不知道,至少我可以確信,我這個新家絕對背景不差。不說彆的,光我這個才五歲的小姑娘就獨立住了一個不算小的院子,有樹、有花、有石子路,有廊,有亭,有兩個大丫頭,四個小丫頭,還有兩個嬤嬤,這個待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紅樓夢裡的小姐們也不過就這個水平了。
對此,我非常高興。
我是一個從來不會與自己過不去的人,也喜歡享受安穩的生活。良好的家庭背景起碼可以讓我這個陌生來客不用為衣食擔憂。而如果沒有吃飯穿衣的問題,彆的,也不過都是小事罷了。人活著,原本就是走向死亡的過程,那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小蘇經常說按我這種想法,真應該出家去當姑子。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光頭,也不喜歡清苦的生活,反而喜歡家庭生活,這種情感,大約是來自於父母早逝的缺憾吧。記憶中的父母的容顏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可是,他們是怎樣地疼愛著我,這種溫暖安定的感覺,卻一直留在我的心中。而這種感覺,自他們離去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帶給我。或許,如果我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會再有這種感覺吧。
也因為他們的去世,對於穿越前的生活,我並沒有太多的留戀。
唯一有些不舍的是小蘇,從大學起就開始的好朋友,也是我最為要好的朋友,她陪著我度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歲月。想起穿越前那一陣地動山搖,她幸存下來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隻不知道是投胎轉世了,還是跟我一樣穿越重生了。
但,既然靈魂這種事真的存在,那死亡也不是太讓人傷感的事,不過是另一個開始罷了。隻希望她不管在哪裡都能夠幸福地生活吧。
而我,也要在這裡,以花向榮的身份,好好地過我的日子了。而花向榮的一天,是從早上起床去給我的祖母,花老太太請安開始的。
這天早上,我正在暖和的炕上睡得香甜。
炕這種東西我以前是聽說過的,隻是,在我們那個時代,這種東西跟古跡沒有什麼兩樣了,早就被暖氣和空調所取代了。
但,不得不說,這個東西比我想像中的要舒服得多。
最起碼,我以前開著暖氣睡覺就從來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這種渾身都暖暖的,讓人都舍不得起身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所以,每天翠屏叫我起來便成了一件苦差事,因為我總是會磨蹭很久。
翠屏是我的兩個大丫頭之一,另外一個叫翠縷,第一次聽到翠縷的名字時,我忍不住笑,雖然我對紅學並沒有什麼研究,不過,好歹也算看過幾遍紅樓,雖然都不過是囫圇吞棗罷了,僅挑些喜歡的章節瞧瞧,但因為喜歡湘雲這個人物,翠縷這個名字倒是有些印象的。隻不過,此翠縷非彼翠縷罷了。
在吃了好幾回苦頭後,翠屏也學乖了,都會提前至少一刻鐘叫我起床,這樣才算完事。
翠屏經過一番奮戰之後,好不容易將我從被子裡撈了出來。
翠縷這個時候也端著洗臉水進來了,取笑道。
“都說人是越長越大的,姑娘倒是越長越回去了。前些日子還說長大了,再不賴床了,好不容易好了一段時間,這會兒又退回去了。”
我隻嗬嗬笑了兩聲,並不作聲。
翠屏卻橫了翠樓一眼。
“你這丫頭膽子越發大了,連姑娘都取笑起來了。再這樣沒有規矩,小心我告訴李嬤嬤去。”
一聽翠屏說起李嬤嬤,翠縷吐了吐舌頭,撒嬌地抱住了翠屏。
“姐姐心好,才不會這樣做呢。”
翠屏伸出手指戳了戳翠縷的額頭。
“你這個丫頭,就吃定了我是不是?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但凡知道個好歹你就上心一點吧。真哪天出了事,看誰救得了你?”
翠縷卻隻是嘻嘻地笑著,看來並不太當一回事。
也是,據我這幾日的觀察,這府裡的下人們雖然有極有規矩章法,但神情大多並不見懼怕愁苦,應該這戶人家行事還算厚道吧。
此時,翠屏十三歲,已經初具少女的風情。
而翠縷十一歲,還是個孩子。
在翠屏和翠縷的服侍下穿完了衣服,梳好了頭,洗好了臉,我終於出門了。這時,兩個嬤嬤也出來了,笑著說了聲“姑娘早”,就算完事了。
她們兩個是我的乳娘,一個姓李,一個姓王,似乎還是很有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