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越說越不像話,我抗議了。
“我是想建四景園,不是想成莊戶人家,麻煩你們能不能高雅些,脫俗些?”
結果被眾人赤裸裸地鄙視了。
“你這個詩都作不好的人才是不折不扣地俗人好不好?”
一語正中紅心,我頓時啞口無言了。
這些丫頭,還真懂得怎麼打擊人。哼,真有一天把她們扔在茅草房裡,天天聞的是雞糞鴨糞,看你們一群公子哥兒小姐們還想什麼陶淵明?我心中恨恨地道。
逛了個把時辰,也都看得差不多了,眾人也都累了,便準備打道回府。
我惦記著八寶齋的蟹黃包子,上次小綠買回來給我吃了一次我就記上了,難得出來,一定要吃了再回去,知秋她們幾個沒有我這麼堅強的食性,累得不行了,說什麼也不去了。於是,岑紅鸞一語定音,說她帶遇春她們幾個回去,讓流香陪我一起去吃,我一個大姑娘家,單獨出行終究不妥。
我方要拒絕,流香卻一口答應了,我也就沒有多說。
流香沒有騎馬,同我坐了一輛車。
我坐車向來是喜歡睡覺的,打了個哈欠,往旁邊一靠,就準備睡了。突然聽到旁邊的流香幽幽地說道。
“幾日不見姐姐,姐姐就同我生份了,見了麵也不說句話,好讓人鬱悶。”
我本來有幾分睡意,一聽這話,一口就噴了出來,睡意去了大半。這小子這回又演得是哪出?還是什麼時候變性了?側頭去瞧他,正對上流香看著我的眼睛,眼睛很黑、很亮,仿佛黑色的寶石一般,有將人吸進去的力量,這才留意到他的睫毛很長,很翹,男孩子睫毛這麼長這麼密這麼翹的倒是少見,據說睫毛翹的男孩子大多花心,也不知是真是假。流香的眼裡含著笑,央道。
“好姐姐,幾天沒見了,好歹陪我說說話吧,彆睡了。”
這個時候的流香一副小白兔樣,十分無害。看來,這小子也抓到點與我相處的竅門了,我這人是有點吃軟不吃硬,彆人對我好聲好氣的,我就很難擺出壞臉色來。雖然知道流香這人並不是真的小白兔,還是吃了他一招,有一句沒一句地陪著他聊著,不過,聊著聊著,到底躲不過睡魔,頭一點一點地,還是睡了,並且,身子歪倒在了流香身上,最後,自動地靠上了他的大腿,順便抱住了他的腰,蹭了幾蹭,睡得十分香甜。
我睡得香甜自在,彆人可就沒這麼妙了。
一個軟軟的身體靠在自己腿上,手環著自己的腰,流香渾身僵直,有心要一把推開,可是,手卻有些不停使喚,伸出去推開的手卻放在了她的臉上,碰了一下,手有些麻麻的,便又趕緊移開了。隻是,心裡卻似乎有些酸酸的、麻麻的、還微有些甜意,又有些惱。
也曾跟同窗們出去遊玩時招過女子作陪,也有靠得極近的時候,還有和餘香表妹、雲舒表妹在一起玩時,也偶爾有靠得這樣近的時候,也會有些心緒浮動,湧上些許綺思,可是,跟這種感覺又不一樣,那種感覺要單純得多,不像現在,很多複雜得感覺都糾纏在一起。是因為她跟彆的女子都不一樣,特彆怪嗎?
好友三皇子李權曾經說道。
“越是叫男人難以捉摸的女人便越是讓男人難以抗拒。”
這個女子,的確是很叫自己猜不透,看似很好懂,卻又無法掌握。
李權又說。
“不過,娶妻還是要娶聽話的女人才好,這樣男人才不會頭疼。”
流香本來也深以為然,男人在外頭有一大堆的事,要操心的事很多,家裡如果再有一個不安分的女人,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照這個理論,自己應該是娶餘香表妹比較好的,從以前開始,流香就知道了母親是想要叫自己娶餘香表妹的,他也並不算排斥,所以對餘香向來表現得都比彆人親近。可是,這樣真的好嗎?最近,流香越來越有些迷惑了,自從在禦花園聽到她拒絕自己之後,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嗎?忍不住就對她好起來了,起先是演戲,但現在,就這樣讓她躺著,一直躺到腿都有些麻了,卻也並不生氣,也沒有不耐煩,對其他人,他從不曾如此。流香也有些不清楚,自己對她的好究竟是真還是假了。
馬車緩緩地停了。
車夫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裡頭的動靜,於是出聲道。
“三少爺,八寶齋到了。”
裡頭傳來了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從裡頭傳來流香低低的聲音,似乎不想驚動某人似的,說道。
“你去替我買一籠蟹黃包子回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