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似乎遲疑了一下,這才慢慢地走近了,到了我跟前,忍不住皺起了眉。
“你喝酒了?”
“嗯。”
我乖乖地點頭,又搖了搖食指,強調。
“隻喝了這麼一點,不多喔。”
說完,我就打了個酒嗝,又用手掩住了嘴,另一隻手朝流香隨意地揮了揮。
“我回去了,流香弟弟,拜拜。”
拜拜?
流香露出不解之色。
我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鬆懈之下說出了平時清醒之時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隻是搖搖晃晃地從流香的身邊走過,卻被一個石子絆了一下,腿一軟,朝前頭栽去。我還以為自己要跟潔白的雪來個親密的接觸,卻發覺自己的身子被一隻胳膊一拉,然後,就落入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懷抱裡。
我睜開眼一看。
“哦,是流香啊,謝謝。”
對流香道了謝,我又要推開他往前走。
流香抓住了我的手。
我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還有什麼事嗎?”
“在這裡坐會兒,等酒散了再走吧?”
坐會兒?
好像是有些累了,我於是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由流香扶我在樹下的凳子上坐下了。坐了一會兒,我的頭越來越重,不滿地道。
“我困了。”
然後,我的頭就被按在了一個堅硬的地方。
我蹭了蹭。
“有點硬。”
不過,實在是太困了。
我閉上了眼。
耳邊好像有低沉的笑聲,震得我耳邊有些不舒服,夢中,好像有人喚了我的名字“榮兒”,我模模糊糊糊地應了一聲,唇上,好像有蝴蝶輕輕地停了一下,感覺,好溫柔好溫柔,好像被珍惜的感覺。
“媽媽?”
我忍不住輕輕地呼喚,嘴角彎了起來。
再一次醒來,是打了一個個大大的寒顫。
我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酒倒是醒了,可是神智還有些沒有恢複。
“怎麼在外頭睡了?還下雪了?”
我拍了拍臉,抱了抱胳膊,匆匆地朝逐水居跑了回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我的旁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流香看著遠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眼中,儘是複雜的神色。
心中,有點軟;有點酸;有點痛。
是自己親手決定斬斷的東西,為什麼卻又忍不住碰了。流香也搞不懂,一直以來都克製得相當完美,為什麼今日卻沒有走開呢?大約是,看她笑得太沒有防備吧,這還是第一次,她在自己的麵前笑成這樣。
流香站了許久許久才離去,肩上落滿了滿花,他也不曾伸手拂去。
流香走後,在不遠的樹後,又轉出了一個人。
她的臉上驚愕、懼怕、嫉妒、傷心,種種神情具有。
她卻是流香身邊的大丫頭,開連。
這些我卻是不知道,我的記憶僅僅到我同流香打招呼的那一刻,還以為後來我自己在凳上坐著打了一會兒瞌睡。一醒來凍得半死,趕緊跑回來了。
到了逐水居,院門關著。
我用力地拍著喊人,一個小丫頭過來開了門,我繼續保持跑步的姿態仿佛逃命似地衝上了二樓,本來想說點什麼的小丫頭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小紅,小紅,快讓人給我倒熱水洗澡,冷死我了。對了,還給我倒杯茶,好冷好冷。”
我打著哆嗦衝回了我的屋子。
一進去,卻看到了一個好久沒有見過的人,我驚喜地叫道。
“翠縷,你來了?”
“咦,翠屏,你也來了。兩個一起來的嗎?”
不過,我驚喜的笑容立馬就僵在了臉上,挺著個大肚子,抬起臉瞧向我的翠縷臉上全是淚痕。我心中一沉,問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翠縷一向樂觀,臉上總是帶著沒心沒肺的笑,究竟什麼事能讓她哭成這樣?在她身邊的翠屏臉上也是一片沉重,看向翠縷的眼中都是同情之色。隻是,同情之外,似乎還有些什麼彆的東西似的。
翠縷見了我,連忙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擠出了一個笑容。
“這麼冷的天,小姐在外頭凍壞了吧?小紅、小綠,手爐在哪裡?”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