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儀宮出來,天已是微黑。
不過,宮中到處處燈光通明,將這金碧輝煌的皇宮照得仿如白晝一般。這皇宮中,兩人都已來過多次,倒也並不覺得稀奇。李文彰一直陪著李芷蘭到了錦秀宮,這才離去。進宮的男子這回全都安排在錦瑞宮,離錦秀宮並不算遠,李文彰就順路先送了她過來。
“小姐,我瞧見芷蘭小姐了。”
小綠的大嗓門將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綠說的是什麼,禁不住就露出了笑容。
“小綠,把燈都點上。”
“小紅,給我打水洗臉。”
小紅在外間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我打著哈欠下床穿鞋子,又問道。
“打聽清楚了住在哪個院子裡沒有?”
“清楚了,就住在隔壁的鳳字院。聽說戶部尚書玉家的三小姐,京城有名的才女玉天嬌也住在那裡,還有美名遠揚的戶部侍郎家的五小姐上官嫻,以及孝名滿京城的翰林院學士朱浣兒都住在那裡,她們幾個可是這次選妃的大熱門呢!”
我隻聽見了第一句,其他幾句聽是聽見了人,全沒往心裡去。
月兒高高地掛在天空,是個滿月。
照在鋪了一層薄薄的雪的地上,有種清冷的美。
開著窗,我和芷蘭兩個坐在窗邊,看著外頭飄著的細雪,仿如銀沙從天空中灑落。皇宮之中規矩多,雖然不是選秀,但宮中的姑姑們也要在就寢之前巡房,清點人數,看是不是齊全,我本來是不應該在芷蘭這裡的。不過,那些芷蘭是皇後娘娘的侄女,富貴侯的女兒,同當值的蘭姑姑說了一聲,她就半睜隻眼半閉隻眼地當做沒這回事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月下的雪。”
芷蘭驚喜道。
“沒有想到,月下賞雪,竟這樣地美。”
我事實上也是第一次,在那個世界裡,可以看、可以瞧的東西太多,反而不太會留意這些。我也是到這個世界之後,窮極無聊,才開始慢慢地發現,原來自然的景象靜下心來欣賞之時,是如此之美。不論是天上變幻的雲霞,還是流動清流的溪水,還是落下來的雨滴,或者是月下的雪。
所以,古人寫下了許多美麗和浪漫的詩句,到了現代,能再寫出這樣奇麗的句子的人卻是找不著了。
不是現代的人沒有才華,而是,快速的生活節奏叫人很難靜下心來欣賞、感悟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而且,文字又能賣幾個錢?能成為作家的人寥寥可數。
不像在古代,要當官,這文章就要寫得好,詩更是基本,不會作詩,不會吟詩,根本就不算是文人。在這樣的科舉製度下,也難怪能寫出那些叫人千古叫絕的詩句來。還在那個世界時,詩詞什麼的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言夜譚,不怎麼接觸,自然也體會不到到底有多美,到了這邊,雖然自己沒有那份風花雪月的情懷,卻看了不少詩,那精簡的句子描繪出讓人無限想象的美景,的確是不由得不服。
儘管如此,我也仍然對作詩沒有什麼興趣。
我和芷蘭隨意地聊著,說著彼此的近況,最後,就說到這次變相的相親大會上來了。芷蘭笑問我。
“怎麼樣?好歹穿越了一會,要不要來個宮鬥試試?我那太子表哥人可是大帥哥一個,人也不錯,你的身份,當個正妃沒把握,若是側妃,應該是沒啥問題的。然後,再鬥倒正妃,母儀天下。”
芷蘭雙眼晶晶亮地看著我。
顯然對這個提議十分有興趣。
不過,顯然她要失望了。
“沒興趣。”
三個字,果斷地拒絕。
“為什麼?”芷蘭失望不已“你又不介意跟彆人共用一根黃瓜,乾嘛放棄這種好機會啊。”
我白了她一眼。
“你怎麼不自己去鬥?”
“我免了。”
芷蘭連連擺手。
“我有潔癖,跟彆人共用黃瓜,我會想吐。”
芷蘭做了個作嘔的動作,我大笑。跟芷蘭在一起,說著往昔一些熟悉的這個世界除了我們不會有人懂的詞語,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似的。
就在我們說得正開心的時候,我住的院子那邊傳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姑姑為什麼隻針對我們?我妹妹沒有回來是事實,不過,那邊房裡的一個不也沒有回來嗎?為什麼不說她?”
鬨起來了,鬨起來了。
我和芷蘭互視一眼,眼中都露出略略興奮的光芒。
看熱鬨乃是人的天性,我們兩個自然也不能幸免。
若是讓我專門去找熱鬨看,我還沒有那麼無聊,不過,熱鬨就在眼前的話,不看白不看。到底隔得遠了,聽不清楚,於是,我和芷蘭披上了厚厚的大頭篷,提著盞宮燈,走了出去。剛剛走出去,一瞧前麵,不禁兩人都樂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