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低下頭,歎了口氣道“興盛衰落,這是每個朝代都要經曆的,大秦也不例外。
這裡麵牽扯了太多的東西,不是我等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也不是靠著我們今時今地就能改變的。”
呂遲激動的說道“木頭,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們不怕大秦窮苦,也不怕戰敗、甚至是割地、賠款。
想想立國之初,不比如今還要難嗎?
我們怕的是看不到任何改變的希望。
想想如今,百姓們辛苦勞作而不能裹腹,上位者隻知屍位素餐、中飽私囊,世家大族們如同蛀蟲、啃事國本,修行者們更是一心長生,冷眼旁觀。
長此以往,我們大秦注定會如同萬年前的大周一樣,四分五裂,不複存在。”
秦平故作鎮靜的望著呂遲道“老驢,你這有些誇大了吧,大秦隻是暫時蟄伏而已,未來必定會破繭成蝶。”
突然,蘇月白直勾勾盯著秦平道“木頭,這話你自己信嗎?”
秦平怔怔的說不出話。
蘇月白繼續說道“十一年前,周慕北橫空出世,算是給大秦緩了一口氣。
可前不久北境的那場戰爭,直接將我們打出了原形。
整個大秦,要靠著八十多歲的王老將軍,拖著一身傷病去前線,何其諷刺。
更諷刺的是,這些人私下稱呼王老將軍為“補鍋匠”。
北地城被圍後,你不知道很多朝中大臣、世家大族甚至是書院,當時是什麼嘴臉。
他們居然想著求和,要把北地郡送給蠻族。
要不是院長最後發狠話,今日不知道是個什麼局麵。
木頭,當初你拚死挽救北地城,可謂舉世之功,可如今你的境遇呢?
我看當初,還不如讓蠻族攻破北地城,然後把那些王公大臣都綁到上穀郡,去擋蠻族的鐵騎呢。”
沈鴻儒使勁拉了下蘇月白的衣角,然後說道“木頭,月白最後說的是氣話,彆介意啊。
不過,他們倆先前說的確實是大秦的現狀,我們不能裝作看不到。
我讀書雖然沒你們成績好,但我知道一個道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我們每一個秦人,都有責任有義務去拯救這個國家。
可現在,那些當權者們裝聾作啞、貪生怕死,隻顧自己利益。
甚至欺騙、愚弄我們大秦百姓,生生斷了我們大秦的脊梁。
我們能怎麼辦呢?
“為萬世開太平”我們肯定做不到,那就隻能想方設法在我們秦人心中播下一粒種子,去警醒世人、告訴他們大秦風骨永在。
這粒種子就是那個將要割讓的城池,就是那群在那裡戰鬥的人。
其實,我非常敬佩魏國的三皇子,他明明能活,卻偏偏選擇去死。
就是他這一死,讓魏國接下來幾百年,不畏強敵,敢於應戰、敢於死戰。
時至今日,魏國國內還存在一大批他的崇拜者。”
一時間,屋內再無人言語,安靜到了極點。
良久之後,秦平用商量的語氣問道“我們就這麼急嗎,可以先積攢些實力啊,要不了十年,幾年也行啊。”
呂遲攥著拳頭道“我們怕幾年後,已經沒有這個勇氣了,變成最討厭的人了。”
秦平使勁的歎了口氣,站起身子道“我會儘我最大力量幫助你們,也祝你們會成功。”
三人聞言,逐一起身,給秦平來了個擁抱。
蘇月白難得鄭重的說道“木頭,若有選擇,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