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王誌純被派蒙弄醒。“派蒙,你乾嘛?”王誌純睜開眼睛,無奈地看著派蒙。“誌純,去玉京台領錢走啦,領錢還不積極,思想必有問題!”派蒙拉扯著王誌純的衣服。
“你就放人家一馬吧,這個點估計海心亭還沒上班呢。”王誌純又躺了回去,又拿出一塊精鍛用良礦,繼續強化五行聖槍。他有所感覺,這次強化完成後,五行聖槍恐怕就會到達一個成長的瓶頸,需要吸收一些東西來獲得材質上的突破。
一般來講,質地越好的精鍛用礦石裡麵的戰鬥記憶就越清晰,也越連貫。這枚礦石裡的戰鬥記憶似乎就關於一位武者和盜寶團戰鬥的往事。這位武者的武器有點奇怪,是一把沒有鋒刃的、四四方方的大劍,劍身為青綠色。王誌純在這個記憶裡就代入了一個盜寶團的記憶,這個盜寶團是一個用鏟子戰鬥的壯漢。
這個武者很厲害,不僅招式老到,而且力量速度很不錯。重要的是,他還有一枚水元素神之眼。而王誌純所化身的這個盜寶團僅僅有一身蠻力,身體並沒有建立有力的力量鏈,使他的武藝無法得到充足的施展。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在力量上,這具身體也是處於下風,更遑論速度了。
於是,三十招後,王誌純一鐵鍬打碎了這個武者的腦袋。這個武者在鐵鍬糊臉的時候都是一臉不可思議,他怎麼就在占儘上風的時候突然就輸了呢?
王誌純倒是不意外。雖然這位武者的水元素使用地很巧妙,可以稱得上是步步殺機,節奏緊密,出力也很強大,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他的戰鬥習慣太過於直白,進攻就直愣愣地往裡猛打,防守就單純地防守。所以王誌純就主動突進,展開近身戰,先手花招就打掉了他的神之眼,令他無法使用元素力,然後假裝不敵,誘導這位武者放心大膽的進攻,最後在進攻中露出致命破綻,被王誌純一鐵鍬打碎腦殼。
突然,王誌純又被派蒙搖醒了。“到時間了,快走快走!”派蒙拽著王誌純往外飛。
“唉,服了你了。”王誌純將精鍛用良礦拍碎在槍身上,完成了最後的強化,然後將它收起來,跟著派蒙來到了玉京台。這個時候,天才剛蒙蒙亮,海心亭的燈光還沒熄滅。派蒙拉著王誌純上去,敲了敲門。
“啊!請進!”好像被嚇醒一樣,甘雨的聲音傳了出來。王誌純推開門,派蒙從他的肩上探出腦袋,裡麵的景象使她驚歎一聲。左右是兩個門房,不過裡麵沒有人;向前望去,短短的過道前方,便是一個大堂:上首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麵密集又整齊地擺了一摞摞文件;而分立兩旁的,是一張張桌子,每張桌子前都擺著名牌和職務標識;大堂的中央,是一個螺旋樓梯,通往二樓。
整個大大堂裡空無一人,派蒙掃視一圈,沒看到一個人。“甘雨?”派蒙試探地喊了一聲,王誌純則看著上首的那張桌子。果不其然,甘雨的角和藍色的頭發在一堆文件後麵出現了,然後繞了出來,站在王誌純和派蒙的麵前。
“見笑了。”甘雨臉有點紅,似乎是出了什麼醜一樣。王誌純還可以看到她嘴角殘留的淡淡的口水痕跡。“你昨天晚上熬夜工作了?”王誌純問道,在甘雨的麵前彙聚了一團清水,“不妨先洗一下臉。”
“謝、謝謝。”甘雨臉更紅了,快速地洗了一把臉,然後乾咳一聲,擺出正經的臉色。“請等一下,負責財務的人還沒來,等她來了,審核一下,就可以給你們發放酬勞。”
王誌純看向派蒙,她則點著手指,最後嘟囔起來:“知道了,我拉著你來得太早了,下次肯定不會這麼做了。”王誌純才滿意地挪開目光,而甘雨就去拿了三個杯子,泡了茶,帶著兩個人來到角落的候客處,三個人圍著一個茶幾坐了下去。
“甘雨,你為什麼不下班休息啊?難道最近很忙嗎?”派蒙打開話題。“啊,璃月的事務一直很多,所以對我來說加班熬夜是常事。”甘雨打了一個哈欠。
“……”王誌純有點無話可說,璃月開的工資有這麼高,值得你去拚老命乾活?
派蒙藏不住話:“真過分啊,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就甘雨你在這裡孤零零地加班,有夠欺負人的!”派蒙直接把胳膊抱起來,義憤填膺。
“啊,請不要這麼說。”甘雨趕緊擺擺手,“我是主動這麼做的,沒有人欺負我。”
派蒙愕然:“欸?那甘雨你不累嗎?”甘雨低下頭,“有點。但是我認為這是值得的。”
王誌純便想到了什麼,“你和岩王帝君簽訂了契約?”甘雨點頭。王誌純沒有多問,便和甘雨有一句沒一句得閒聊。
過了一會兒,上班的文員三三兩兩地過來了,甘雨起身找一位女子處理了一些文件,而那些文員便吃著早點,時不時朝王誌純和派蒙投來視線。又過了一會兒,甘雨便提著兩個大袋子,將其遞給王誌純。“一共四百七十五萬摩拉,請收好。”王誌純也沒有清點——太多了,而且璃月港財政人員的業務能力應該不差。起身告彆,王誌純帶著派蒙離開了海心亭。
站在廣場上,派蒙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誌純,你聽到了嗎?甘雨居然是負責處理璃月那堆文書裡辣麼多數據的人,我一直以為她負責的是安排活動流程什麼的。”
王誌純點點頭,“我也沒想到。不過其實也不意外,甘雨僅僅憑借一顆大腦的主體意識所提供的念力,便足以和我大半個身體加大腦的念力相媲美,做到這一點也不算奇怪。”說完,他想了想,“看來甘雨才是鐘離留給璃月最大的底牌。”
王誌純這麼說是有根據的。地球已經研發出了性能先進的計算機,才能做到對海量數據的挖掘、可視化。但是據他所知,貌似提瓦特還沒有這麼方便的計算機——其實提瓦特的科技路線和地球明顯不太一樣,在部分層麵上,以楓丹至冬須彌為代表的國家是具有類似計算機的東西的,但是那是高端貨,沒有普及民用。
這個時候甘雨的含金量就出來了,當彆人還在憑借直覺和洞察力安排政策的時候,璃月七星已經在使用甘雨彙總挖掘出來的報表了。這差距從魔神戰爭的時代就已經存在,雖然隨著科技的發展在縮小,但是還是存在,而且預計會持續相當長的時間。
派蒙聽完王誌純的話,驚歎不已,然後出了一個讓王誌純想燉了她的主意:“誌純,那按照你的說法,你處理數據的能力應該還在甘雨之上,要不我們也去混個旱澇保收的七星秘書當當?這樣住房摩拉什麼的都有啦!”
“你們好,我是百聞。”一個穿著紅色長衣的女子在王誌純的注視下徑直走了過來,“代表‘天權星’凝光大人過來請你們一敘。”
“!”派蒙一哆嗦,但是克製地沒有驚呼出來,隻是看著王誌純,聽他的主意。王誌純臉色不變,“天權星要見我?能問一下是為了什麼事嗎?”言語間,他已經邁腿,沿著百聞來時的方向走去。
“凝光大人隻是想見一見傳聞中那個一日抓了四百五十三個盜寶團的英雄少年罷了。”百聞回答,王誌純則平淡地應付:“是嗎?那就太折煞我了,這點事不算什麼。”接下來便一路無話,派蒙則緊張地跟在王誌純身後。
三個人向東南方向的一個祭壇走去,而旁邊有一座位置處於璃月最高點的金瓦紅漆的閣樓,王誌純便看了出來,這裡應該是舉辦請仙儀典的地方。而在祭壇中央的香爐旁邊,一個穿著華麗旗袍的白發女子就背對著三個人,向著一旁的千岩軍士兵交代什麼。
“凝光大人,王誌純和派蒙已經來了。”百聞上前稟報,凝光回頭,“好的,你先下去吧。”接著,這個女人就款款走來,“久聞大名,王誌純,亦或者,我該稱呼你為榮譽騎士?”
“想必你就是傳聞中的璃月七星之首、‘天權星’凝光了吧?不知你請我過來,所為何事?”王誌純氣場一點都不落下風,但是他已經在考慮該噶幾個腰子來還債了。至於打工?拉倒吧,就衝那個群玉閣的造價,估計王誌純把冒險家協會的任務、璃月的所有盜寶團都爆了也還不起。何況還群玉閣的維修費還是小事,如果凝光打算把他逮起來的話……那王誌純還真沒轍,畢竟他確實理虧。
凝光抱起胳膊,一隻手的手背貼在臉頰上,笑了笑,“我聽說你有一個名字很好聽的絕招,‘七星滅邪’,是嗎?”
派蒙已經快暈過去了,壞了,凝光真就衝著這件事來的!王誌純亦懶得狡辯:“凝光,我不打算玩打啞謎的遊戲,你的群玉閣確實是我誤傷的,不過我必須糾正一點,當時我正在參悟境界,打出來的不是‘七星滅邪’,隻是一記有感而發的崩拳而已。”
凝光眼睛驚訝地睜圓,隨即又恢複,“嗬嗬嗬”地笑出聲,“榮譽騎士真是個爽快人,讓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朋友。”然後她變得嚴肅:“那麼你損壞了我的群玉閣,使其至今無法再度起飛,王誌純,你打算如何賠償我的損失呢?”
王誌純眨了眨眼睛:“我雖然不太了解璃月的法律,但想必是逃不開還錢和坐大牢這兩件事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達成私下和解嗎?要求你可以提,都好商量。”
凝光戲謔地看著王誌純,不過她並沒有做得太過火——好歹王誌純也是一個強人,一個狠人,還是差不多得了。凝光就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協助修複群玉閣、十套五星級聖遺物“千岩牢固”。
本來她認為這已經有點過多了,畢竟整套的五星級聖遺物可以說是有價無市,但是她卻看見王誌純和派蒙長出一口氣的樣子。“就這?凝光,你可不能反悔啊!”派蒙緊盯著凝光,生怕她出爾反爾。凝光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然後凝光拉著王誌純簽了一份簡單的契約,兩個人的和解就算是達成了。王誌純當場掏出了一整套“千岩牢固”,當著凝光的麵,將自己的勇氣輸了進去,瞬間將花羽杯沙冠五個部分強化到極限。
拿在手裡感受一下,“嗯,果然,用自己的情感去強化是最好的。全部都強化在精神相關了。”然後王誌純將它們交給凝光:“凝光,給,這是第一套。但是我也有要求,我所交給你的十套聖遺物,必須在關鍵的時刻拿出來交給強大的神之眼持有者使用,這便是我給你的添頭的代價。”
畢竟凝光也沒有要求他強化聖遺物,這多餘的行為便是為未來的危機所做的添頭。倒也不是指望幾個神之眼持有者就可以對抗魔神了,王誌純擔心的是一夥隨時會過來瞎摻和的勢力。至於凝光會不會違約?王誌純的直覺告訴他,麵前這個女人雄心壯誌,不會如此拎不清。
一切妥當,王誌純告辭,帶著派蒙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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