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純和派蒙從急凍樹上方的入口依次降落,一分鐘後便又從這裡飛出來。王誌純從空間裡放出了急凍樹的上半截,派蒙則嘖嘖稱奇:“誌純,你是怎麼想到用急凍樹做菜的主意的?”
王誌純倒提五行聖槍,再次延伸出十米長的岩元素槍刃。剛才他一瞬間就把急凍樹攔腰切斷,在它落地之前便收起,不然落地後就會被這裡活躍的地脈快速吸收掉了,跟人參果似的。現在,他要將急凍樹細細地切做臊子,不是,切成塊,然後給自己的熟人都送一些嘗嘗。
“派蒙,你往後稍稍,我要整大的。”待到派蒙後退一段距離,王誌純將槍揮舞地水潑不進,宛若漫天梨花,人槍一體,瞬間將這截急凍樹切成數千塊。完成這件事,他把槍收起,溝通岩元素,製造了一百多個岩造物箱子。用念力將這些急凍樹塊放進箱子裡,正好全部裝滿。將其收進空間中,王誌純回頭看派蒙,發現她的眼睛都花了。
“誌純,你是怎麼搞得?居然把槍揮舞地那麼快!”派蒙開始尋思這片大陸上到底還有多少人能有這樣的槍法?這麼一想,恐怕誌純的槍法在蒙德是沒有人可以媲美了。
王誌純戳戳派蒙:“派蒙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哦。”派蒙想了想,泄氣了:“算了,我這樣的體型,就算是拿著槍估計也不如彆人的單手劍長,而且我還沒什麼力氣,還是安心地看書學習,給你當好向導吧。”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囂張又中二的話語:“幽夜淨土的皇女今日便降臨於這時間之風所眷顧的遠古遺跡!”一道沉穩的男聲響起:“慶賀吧,偉大的斷罪皇女將吹開籠罩在此處的迷霧!”
“什麼鬼動靜?”王誌純和派蒙對視一眼,便湊向千風神殿遺址,看看到底是誰這麼鬨騰。
當兩個人到達的時候,剛好看到神殿深處遊蕩的型號古老的遺跡守衛跪倒在地,而擊毀它的,是一位金黃頭發的雙馬尾少女,她背對著兩個人,手上提著一把名為“絕弦”的四星弓,衣著呈紫色,看上去有一種神秘的感覺。她的上衣是一件貼身的短襟連衣裙,後麵有著燕尾的後擺;腿上右腿穿著整體黑絲襪,左腿是吊帶黑絲襪,腳上是金屬底的有點鞋跟的高跟皮鞋。整個人就像一位公主一樣。
“這衣品,我又一次被吊打了。”王誌純吐槽道,自己穿得和路人一樣,而眼前的姑娘的穿著一看就是遊戲裡能進池子的角色。他開始思考要不要自己搞一套特立獨行的衣服了,不然比起來多少有點寒磣。
一隻黑色的夜鴉突然出現在兩個人麵前,派蒙嚇了一跳,王誌純倒是淡定——穿梭空間的把戲罷了,要是這隻夜鴉有什麼非分之想,他不介意自己的五行聖槍上多一個鳥頭。
“你們為何出現在這裡窺視我的主人?”這隻夜鴉開始盤問。
派蒙回答:“他是誌純,呃,全名王誌純,騎士團的榮譽騎士;我是他的夥伴派蒙!我們剛才在急凍樹那裡聽到了你們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你的名字呢?”
那位少女注意到了這邊,轉過身來,王誌純看到她的臉,不由得同情她起來,因為這姑娘雖然臉蛋很好看,但是左眼那裡戴上了眼罩。“我忠心的仆人啊,這兩個貿然闖入這凡人不可觸碰之境的冒失之人是何人?”她一開口,中二味老足了,王誌純更加同情,這姑娘,因為自己的殘疾不得不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來逃避外界的惡意,真是令人憐惜啊。
“小姐,這位是騎士團的榮譽騎士王誌純,這位是他的夥伴派蒙。”夜鴉回答自己的主人。
“哦~你就是傳聞中那位異界的流落他鄉的亡國的王子啊,我是幽夜淨土的皇女,我便允許你稱呼我的祝聖之名:菲謝爾。”這姑娘用著奇妙的詠歎調說道,“它則是我忠誠的仆人,名為奧茲。”
王誌純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不過這不重要,他醞釀一下,“吾貿然闖入公主的領域,衝撞了您的儀仗,多有不安,還請稍稍寬恕。”菲謝爾眼睛一亮,居然有人可以對上她的話?雖然語句有點隔壁璃月的味兒。
“咳,本皇女寬宏大度,王子不必愧疚。異界的王子為何光顧本皇女的獵場啊?”奧茲解讀道:“小姐的意思是你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派蒙剛想說話,王誌純搶先:“在本宮的故國中,曾經有勇士以豺狼虎豹為食。不才便欲效仿,故尋傳說中的魔物急凍樹,取其莖乾,將以為食。”
菲謝爾聽這半吊子的古語,有點懵圈,不過她因為喜歡看幻想小說,對璃月的語法也有點心得,很快便理解,“真是一位勇猛的王子啊,即使在本皇女的幽夜淨土中,亦隻有奧茲有這樣的勇氣。”
奧茲:“啊?”它很想說自己隻吃穀物,急凍樹什麼的有點反鳥類了。不過作為菲謝爾的召喚物、夥伴、朋友、仆從,它懂得在這個時候維護主人的氣場。於是便擺出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樣。
王誌純反問道:“不知尊貴的斷罪皇女為何光顧這荒蕪的遺跡?”菲謝爾便捂住左眼,右手高舉,托著天空,仰望白雲,好似詠歎一般:“本皇女在蒙德城的扈從告訴我,多個地方發生了詭異之事:深罪的爪牙無故凋亡,留下世界的樹枝無人問津。如此不合天地之理的事情,使我的扈從困擾。”
說到這裡,菲謝爾氣勢一變,左手向下一甩,右手向下虛按,大義凜然了起來:“斷罪皇女的神聖使命,便是貫徹自己的正義,守護淨土的臣民!此即我降臨於此,透徹真知之因!”
王誌純大概明白了意思,大聲讚歎:“真是德馨淑均,吾輩楷模!幽夜淨土有皇女的守護,必然會蒸蒸日上!”菲謝爾聽了之後哈哈大笑,和王誌純互相恭維起來。
派蒙湊到奧茲旁邊,胳膊碰了碰它:“這兩個人在說什麼?”奧茲明顯經驗豐富:“小姐說冒險家協會對於多地莫名出現深淵法師死亡時留下的無人問津的地脈樹枝感到疑惑,便接下委托前來調查;榮譽騎士在讚美小姐的品行。”
“……”派蒙覺得王誌純最近本來就不怎麼正常,現在被菲謝爾這麼一傳染,以後的日子簡直難以想象。
嘮了幾句,王誌純給菲謝爾留了一箱急凍樹切片作為慰問品。雖然菲謝爾很是疑惑王誌純的眼神和奇怪的態度,但是她還是把急凍樹切片當做異界流浪王子的贈禮,開心地收入了神之眼的空間。說起來,神之眼裡的空間大小和空熒兄妹贈給王誌純的空間沒法比,也就四立方米左右,菲謝爾用了很多心思才騰出空間來放這個岩石箱子。
“誌純,話說為什麼你一見麵就給菲謝爾一箱子急凍樹啊?還費心思和她聊了這麼久,難道你對人家有意思了?”派蒙擠眉弄眼,王誌純略有無語:“我是在照顧殘疾人,好吧?你看看,人家姑娘身患殘疾,隻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來逃避那些外界的奇怪眼神什麼的,我身為強者,關心弱勢群體不很正常?”
派蒙眨眨眼,她和奧茲說悄悄話的時候,奧茲說那個隻是菲謝爾遮蔽“斷罪之眼”的眼罩而已,也就是說,菲謝爾的眼睛並沒有問題——這隻是中二少女的打扮罷了。
想了想,派蒙打算隱瞞這個真相。她已經有所察覺,王誌純心中似乎並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生命,不如說,他認為自己的命是為了踐行自己的道,是為了守護這人世而存在的。這是一種危險的征兆,派蒙決定讓王誌純和這些活生生的人多打交道,獲得友誼、愛情什麼的,使他能更在乎自己的生命本身。
兩個人飛向風起地的大樹下,打算野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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