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獸潮入侵已過去三天,可是獸潮的陰霾依然沒有散去,時時刻刻籠罩在長城周圍所有城池。
像是一種壓抑的氣氛,從天空上壓了下來,縱使豔陽高照,可還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這種不對勁,漂浮在所有人的心頭,但是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使得他們感覺奇怪。
哪怕是沈斷二人,也覺得非常的奇怪,像是一種不祥的預感,占據他們的心頭,但是二人沒有把這事放在心頭,而是繼續等待開門的契機。
黃沙地中,契機是將軍。
那麼北漠長城,契機是什麼,他們不得而知,唯有靜靜等待。
這樣子一連過了好幾天,籠罩在城池上頭的陰霾才散去,所有人心頭一鬆,日子也正常了起來。
那天,城外發生了一見震驚全城的事。
一戶人家修房子,在城外砍樹取木,砍到的其中一棵樹,竟然流下了鮮血,而且經過辨認,是人血,那戶人家被嚇到去官府報案。
官府接入之後,立刻派人去查探,沒想到這一查查出大事情來了,那一片區域的樹木,全部流下人血,然後官府在那片區域挖出一個臥佛,佛眼微睜開,眼中流血,手指斷裂。
那臥佛挖出來之後,一抬到地麵上,佛身就碎裂得不像話,並且掉出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沒有任何人看得懂,但是紙條由血書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城中修道之人聞言,臉色都變了,脫口而出“大禍將至”,一句話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滿城風雨,獸潮的恐怖陰霾再次降臨城中。
那晚,城主慌慌忙忙找到沈斷二人,請二位“仙人”到現場去。
沈斷二人在城中也聽到傳聞,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便立刻跟著城主來到城外郊區。
郊區已經被官府封鎖,平常人不得進出。
此時臥佛身碎之地,燈火通明,無數官吏在此地,還有不少道士、佛僧、仙人指路之類的人在。
他們在激烈的討論著,看到城主帶著沈斷二人後,頓時不再說話。
雖然獸潮發生在晚上,宵禁禁止平常人上街,可是還是有不少好事者偷偷出街,自然也看到了會飛的沈斷二人,所以“仙人救世”一說,也在市井之中流傳了開來,而且這座城並非交通要道,少人來往,所以城中人大多相識或者臉熟,沈斷二人這兩個生麵孔一下子就被人認出來了,加上沈斷並非常人一般束發戴冠,因此兩人被斷定為仙人,並且消息市井中偷偷流傳開來。
兩人一到,在場大多數人都認出來了,當下便不敢說話,讓“專業的仙人”來。
“怎麼樣了?”
城主一到,便問官吏們。
“臥佛上到地麵之後,突然變得無比沉重起來,哪怕碎裂之後,都無法抬起,而我錯掉出的紙條,同樣無法撿起,唯有蹲下來觀察,在做的道長們說法不一,但是都認為這是大凶之兆。”
“嗯……”城主輕輕點頭,走到臥佛前。
在火燭的照耀下,臥佛的顏色變得極為詭異,眼睛中處仍源源不斷的流下血淚,佛指斷裂,也有些許血跡粘在上頭。
城主沾起一滴血淚,聞了聞。
“是血無誤。”
“仙人,你們幫幫……我們吧……”
城主不知道如何,回頭看著沈斷二人。
沈斷與蘇婉清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蘇婉清示意沈斷上前去。
沈斷走到臥佛旁邊,細細觀察起臥佛。
臥佛大概三米高,身體破碎的不成樣子,隻有佛頭和佛手比較完好,而佛手又斷裂了一根手指,但其他地方都碎裂得隻剩下塊狀。
在一堆碎塊之中,有一張黃紙,黃紙上血紅般的字體,上麵寫的是什麼不得而知,但沈斷卻感覺自己能夠看懂。
沈斷把那黃紙通篇越看越驚駭,手不由自主的抓起了黃紙,仔細
周圍人一見沈斷抓起黃紙,頓時驚住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常識過拿起黃紙,可那黃紙如萬斤重,根本無法拿起,哪怕數十人合力,都無法將它拿起,而沈斷竟然如此輕鬆就撿起萬斤重黃紙,可謂是驚豔四方。
很快的時間,沈斷便把黃紙上的內容細細通閱了一遍,頓時大為開心,正準備叫蘇婉清過來也看一遍,忽然感覺手有些熾熱,那黃紙竟然無火自燃了起來,一瞬間就燒到手上來了。嚇得沈斷趕緊把黃紙丟掉,那黃紙被丟在空中,一瞬間一個火苗轟然爆開,黃紙被燒了個乾淨。
“這……仙人……這是為何……”城主驚訝的問道。
“咳咳……山人自有妙計……”沈斷胡扯了一頓,轉而看向那的血淚。
血淚從眼中汩汩流下,絲毫不停止。
沈斷手沾起一滴血,那血化作一支光箭,衝向長城的方向。
“這……”
周圍人麵麵相覷,沒人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沈斷神色凝重,又沾起了一滴,那血依舊化作一支光箭,衝向長城。
“他似乎在指引我們,跟著它。”
沈斷抓起一把血淚往空中一撒,無數光箭往長城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