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小櫻
你好。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估計已經去見親愛的母親,如果可以,應該可以魂歸富士山,山下的櫻花永遠是那麼的美麗,不是麼?
就像身穿和服,而不是軍裝的你。單純美麗,純潔無瑕。
每次想起你,我都要喝一些咱們的清酒。不過不知為什麼,漂洋過海來到這裡的清酒,總是沒有家鄉的好喝。
知道麼?我看過了那本毛寫的書。
世上竟然有這種人,不出家門,就把時局看的那麼透徹,把我們兩個國家的對立與聯係,說的那麼深刻直白。
他如果不是神,就是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書。
就像父親說過的,要讀書,是不是?
我們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武漢和廣州,也紛紛共榮。上海的中上層軍官,個個歡欣鼓舞,罵罵咧咧,口呼天皇萬歲。
可以這樣說,現在我們統治的中國領土,早就大過了日本本土。這裡資源更豐富,景色,也有其獨到之處。
在這裡一有空,我就看中國的書。不是兵書,不是政治,曆史,文化的書。而是一些雜書。
民間小故事,野史歪傳,不得不說,中國文化確實博大精深,源遠流長。
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雜書看的越多,我越發相信毛那本書裡說的。
我們必將失敗。隻是時間長短。
我們能打敗這龐然大物麼?
我們的戰場真的能在明年繼續攻城拔寨麼?
我不知道,希望天皇陛下能給我啟示。
那晚我做了個夢,陛下沒有啟示,我卻魂飛陝北,據說滿是窯洞的地方。
我不認識他,卻能感受出來他是誰。
他應該是個啟迪學生的教員,而不是運籌帷幄的領袖。
我們三十師團,二十多個混成旅和守備部隊,將近七成的兵力投入過來,在那人眼中,我們卻必敗,敗給他們的人民汪洋大海。
如若付出這麼多努力的我們依舊失敗,我們大日本帝國會成什麼樣子?
小櫻醬,我好擔心,好憂慮。
明年我們還能攻勢如虹麼?後年還能繼續慶祝麼?
如果真在一兩年內出現了毛所說的戰略進攻變為戰略防守,以後每年都收縮陣地,到時怎麼辦?
阻擋我參軍的母親算什麼?父親算什麼?去東北慰安的你,又算什麼?我這個所謂的帝國大學的高材生,又算什麼?
海軍俱樂部的洋樓宿舍後麵,有一個人造泳池,在其角落有一深壇,裡麵都是些死不瞑目的人頭。
他們都嘻嘻哈哈,點頭論頭。我卻每每經過,就感到那壇中睜著的眼睛,個個帶著冷笑與仇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快瘋了,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