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客輪抵滬,那客輪早就出發,此時,特務科的特務已經尾隨軍統人員,一起在客輪之上。
對於這些普通的小組成員,在鄭開奇看來,已經在楚老二的手心裡,手拿把攥。
他也誌不在此,如果不是為了那可能是中校的組長,楚老二不至於為了幾個軍統折騰這麼長時間。
他總結來總結去,準備了那麼長時間,結果最穩妥的隻是拿下一些小嘍囉,反而對那個組長的動向毫無所知。
這是他招鄭開奇的根本原因。
對這件軍統的案子,他對劉科長都有所隱瞞,因為常偉的原因,警察局和特高科,甚至憲兵隊與梅機關都知曉。
做的好了,那是楚老二的正常水準,如果被組長跑了,那就是想漲臉卻露了屁股出來。
特彆是愛子剛剛高升的劉科長,肯定會拉高踩地,不遺餘力。
所以,他還是決定找到鄭開奇。相信鄭開奇不管有沒有提出好的意見,起碼不會說出去。
見鄭開奇陷入椅子靠背沉默起來,楚老二不怒反喜,親自給鄭開奇點上了煙。
後者接過,睜開眼睛,說道“那個投誠的哥們麼?那天扮演的角色是什麼?”
楚老二緩緩說道“自然是要繼續跟進,繼續在電報裡報道毫無異常,可以安全來滬。在當天,我安排的是他會在隊長到來後給他們準備一場歡迎宴會。”
“對方的回複也不包括他們組長。”
鄭開奇點點頭,“這個小組確實很精銳嘛。”
楚老二點點頭,“能派來上海的,肯定不是庸人。這點是一定的。那個組長,更是奸詐無比。”
鄭開奇揉了揉眉心,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怎麼講?”楚老二見鄭開奇終於舍得開口,知道他有了初步的想法。
“明天他們到達港口,在監視下進入極司菲爾路的那處落腳點後,安排那個軍統投誠者在他們眼前被抓,或許,可以逼一逼那個組長。”
楚老二一雙豹眼猛然瞪圓,這種思路他是真的沒有想過。
他想的都是如何保住那個投誠者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
鄭開奇狠狠吸了口煙,掐滅,手指敲在桌子上,說道“讓那些剛到了自認為安全地方的小組成員心情緊張起來。投誠者很快就會出賣他們,他們必須得撤。”
楚老二興奮道“撤到哪裡去?人生地不熟?會不會聯絡他們知道的其他暗樁?地下組織?”
他越想越興奮,“而那個組長,很有可能早一步來到上海的組長,暗中發現了這種局麵,會不會提前露麵,控製局麵?”
鄭開奇開好了頭,其他的就不再多說,笑嗬嗬道“你看吧,你是懂的嘛。二哥,哪有萬無一失的政策?無非是一招不行,再來一招。我這也僅僅是拋磚引玉。”
“你的思路一直很好。”楚老二被打開了思路,研究了半天,還是覺得鄭開奇這招最好。
總是覺得彆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但自己繼續走人家走到一半的路時,才發現坎坷泥濘,寸步難行。
楚老二此時就有這種想法,即使知道鄭開奇的思路驚奇,自己總是無法代入。
他再細問,鄭開奇就投降了,“我暫時能想到的就是你這麼多啊。”
楚老二也不是絲毫不要麵子,見好就收。
組織同意了,鄭開奇也不願意跟一個女孩子不清不楚,下午,就帶著白冰真正去領了證。
兩人正式成了夫妻。
當天下午,白冰就請了假,鄭開奇帶著她去了趟英法租界,用兩根金條買了一棟房子,上麵寫的是白冰的名字。
“這棟房子,誰也不能說。等我哪一天出事了,你就回到這裡。”
鄭開奇從懷裡掏出那本《論持久戰》,“這本書很好,好好看,看明白了,記得銷毀,不要留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