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維美沐浴結束,赤足踩在紅色天鵝毯上,打理著頭發。
她被囚禁了多久?已經不清楚了。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囚禁到監獄裡。
下手的,還是自己之前最要好的閨蜜,最情投意合的好同學。
父親如何了?家族銀行如何了?都未可知!
自從被囚禁,她經曆了憤怒,不解,哀傷,到現在,慢慢變成了絕望。
這裡是上海,是日本占領下的上海,囚禁自己的又是日本的所謂公爵之女。
她告誡自己,不能再空頭幻想,誰能救自己。
她的存在,在監獄裡都是頭等絕密,每周一次的放風,都需要她裹著披風,隻露出一雙眼睛。
剛開始她拒絕了如此羞辱人的放鬆方式,櫻花小築卻說,這是她應得的。
“我得到你們的家族銀行,你得到片刻的自由,算是我這位好朋友給你的回報。”
她嘗試過偷襲她,對抗她,都沒有用。
現在,她分外珍惜那放風的機會。
吹著風,感受著冬日暖陽,她感到自己還活著。
外麵的世界到底怎麼樣了?
還有,誰會來救她?
誰能知道她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誰?
冥冥中,她想起了那個身影。
那個看似不靠譜,臉皮還挺厚的小子。
他,還親過自己的臉頰
當時自己為什麼沒有製止,還默許了?
她都有些忘卻了。
他跟她沒接觸過幾次,他的身份神秘異常,他會偷偷看自己的腿。
他雖然很不耐煩,還是陪著自己逛街
算了算了,這一些還有什麼意義?
自己目前最好的命運,就是在這裡孤獨終老。
而他,希望他長命百歲吧。
“砰砰砰!”
連續沉悶的聲音在孤寂的兩層小樓裡響了片刻就消失。
對此時此刻的葉維美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她套上衣服,飛奔下樓。
這兩層小樓以前是監獄長他們的休閒室,二樓是臥房,一樓有麻將桌和廚房。
下了樓梯,穿過走廊,葉維美好幾次差點扭到白皙的腳踝。
聲音已經消失。
二層彆墅再次恢複了冷寂。
葉維美確信,她沒有聽錯。
打開一樓大廳的門,看著有些荒涼的小院。
本來院子是傭人種些瓜果蔬菜,冬天了,她來了,院子也就荒了。
如果,如果那聲音是真實發生的,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鐵門了。
有人剛才拍打了鐵門麼?
整個二樓小彆墅被鐵柵欄圍住,也是她進來這裡才特意做的圍欄。
寒風呼號,打得圍欄也微微晃悠。剛才的聲音,是這個?
上海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葉維美的心,更加的冷。
她打了個噴嚏,失望的轉身往回走。
走了兩步,她站住了。
儘管她睡衣下的長腿已經吹起了雞皮疙瘩,她還是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