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關看了鄭開奇一眼。
鄭開奇現在把決定權交給他,看似是尊重,實則是在向古力和李春秋表達一個信號,今晚的事情,是他老人家搞出來的。
還是,被借勢了啊。
老關微微搖頭,不露聲色,簡單說道:“本就是誤會,能和平解決,自然是極好。能有幸認識李先生,也是關老兒的幸運。”
不得不說,李春秋的個人魅力,讓他也折服,是個狠角色。
李春秋回道:“能認識鄭警官,我也很榮幸。”
鄭開奇的小動作,他也是洞若觀火。
“您客氣了。”鄭開奇雙手接過,隨手揣進兜裡。
“那就這樣吧。”鄭開奇看了眼手表,“溫慶,陪幾位去審訊室吧。”
溫慶收了槍,領著一群人往審訊室裡走去。
阿標剛要跟出去,鄭開奇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停了下來。
等辦公室裡隻剩兩人,他把自白書遞給阿標,說道:“去我辦公室,用相機拍下來,然後看時機還給我。”
“哦。這就去。”阿標似懂非懂,照章辦事。
鄭開奇緩緩離開辦公室,到了地下審訊室。
李東山不知何時已經被放了下來,法醫剛摘下聽診器,說道:“都是些皮外傷,雖然有些痛,但不會留下後遺症,需要靜養。”
付小菊質疑道:“你會不會看?都這麼虛弱了,怎麼會不留下後遺症?”
帶著口罩的法醫淡淡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他已經熟睡四個小時以上,中間無任何粗氣,嘔血,驚厥反應,應該是審訊過程中避免了要害。”
付小菊就差一口口水吐出去了,“剛剛,就在剛剛,我們剛在電話裡聽見了我兒子的慘叫聲,你這個庸醫說他熟睡了四個小時?”
李春秋伸手握住了付小菊指著法醫的手,鄭開奇適時說道:“本就是誤會一場,開奇位卑,隻能耍些小手段,自從知道李公子的真實身份,我們就沒再刑訊。剛才聽到的,是隔壁審訊室一個軍統。”
“見識了。鄭警官有心。”李春秋沒有生氣,隻是那雙眼睛眯了起來,“跟鄭警官合夥做生意的人,估計沒有賠過錢。”
阿標適時到了鄭開奇身後。
李春秋親自抱著自己的兒子,一行人出了辦公樓,鄭開奇突然開口道:“李先生,能不能稍微一敘?”
“自然。”李春秋把兒子放進車裡,讓夫人照顧他。
鄭開奇引到一邊,拿出那裝著自白書的信封,遞給李春秋。
李春秋的眼睛再次眯起,像是發現獵物的凶獸。
“鄭警官,這是?”
鄭開奇笑道:“我本無意,也不敢與咱們名門望族對抗,剛才確實是不得已,一來,貴夫人有些激動,二來嘛,有些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
他說的是關署長?
李春秋微微一笑。關署長那邊,他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人賺各人錢的心態。
“你不怕交出來這個,我家夫人立馬就收拾你?”
鄭開奇淡淡道:“這也是我單獨跟您一敘的原因。”
自然是不讓付小菊知道。
李春秋點頭,“我記住你了。你放心,她不會報複的。”
李家和付家的車子疾馳而去,老關才在小關的攙扶下過來,“人老了,熬夜是真的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