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楚老二在貨場物資問題上的摳摳索索,郭達還是有可能隻勒索楚老三一大筆錢,就當做此事不知情的。
不過楚老二太過分,讓他有些接受不了,索性拿他弟弟開刀,送到嘴邊上的肉不吃白不吃。
在上海灘混,大家都知道,讓人知道痛,知道怕,遠比讓人感覺你是好人要強好多倍。
這就是生存法則。
楚老二剛從德川雄男那得到了消息,他對楚老三沒什麼兄弟之情,不過打狗也得看主人,他楚老二這個頭必須得冒。
“到了哪個階段了?證據確鑿?還是他隻是主要嫌疑人?”
郭達淡淡道:“沒彆的意思啊,我隻是想告訴你,至關重要的直接物證是我找到的。而且整條案件的邏輯線,也很清晰,就等日本人一聲令下,嚴刑拷打了。”
楚老二慢慢道:“他可以死,不過,能不能給我點麵子,省去拷打的環節?我可以去勸降他,讓他主動坦露。”
他不是為了弟弟,是為了自己的麵子。
“誰給我麵子?”郭達冷冷說著,又說了一遍,“誰給我麵子?”
楚老二那邊許久沒有聲音,郭達有些不耐準備掛電話,楚老二來了句,“老郭,咱們的梁子,就這麼開始了。”
“就這?”
郭達不屑冷笑,掛掉了電話。
誰怕誰?
既然撕破臉,郭達索性狠下心,趁著日本人還沒來,先送楚老三一個大套餐。
嚴刑拷打!!!大套餐!!!
給你b麵子!算個什麼東西!
他郭家在上海灘,不管是自己家還是聯姻帶來的家族勢力,都不會比楚家差,誰怕誰?
嚇唬誰呢?
鄭開奇回到特務科的辦公室,小張三他們正在那吃零食的吃零食,打盹的打盹。
“小的們,我回來了。”他喊他們過來聚一聚,“上午有什麼收獲。”
“哥,你讓我們去查的酒館,”小郭過來獻殷勤,“算是有點眉目了。”
“說說看。”鄭開奇讓他們去看的那個小飯館,就是劉奮消失的小酒館。
“酒館是西北一個老板開的,麵食居多。那個位置一般,生意也就那樣,大多數都是熟客。店裡乾活的就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男的做麵,女的加料端麵。一天三餐都賣,除了這三個時間,他們都很清閒。”
溫慶接著說道:“不過這對夫婦不是老板,是年前的難民,被老板救下後,直接在那幫工住下了。那老板還有幾家店在周圍地區,算是個小老板了。這老板很神秘,平時也見不到,值得一提的是他有個女兒在財政部門上班。”
阿標繼續補充道:“十點多店裡客人不多時,他倆進去找茬吃飯,我溜進了後廚雜物間,裡麵有個隔板,隔板下麵是空的,不過時間緊,我隻看到一個深深的洞,至於裡麵有沒有洞口,是不是地道,就不確定了。”
在旁聽著的小張三和小油王都來了精神,“哥,那是個什麼地方?值得你這麼大張旗鼓的研究?”
鄭開奇沒有瞞著他們,“那個在碼頭上偷襲我的疑似共產黨的人,當時被日本人帶走,半路上被截,他後來出現在那個麵館附近。”
眾人神情一凜,小油王皺眉道:“日本人怎麼不打招呼?哥你這樣很危險。”
鄭開奇緩緩道:“這是我沒理解明白的地方,德川為什麼不告知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