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慶張大了嘴。
他沒想到,遊擊隊的日子過的如此慘烈和殘忍。
池生倒是淡定的很,在陝北,他見過太多這種慘痛和真相。
他隻是有些意外,國民黨下麵的遊擊支隊,也能過的這麼慘。
“為什麼不跟上海的國民黨聯係?”池生問道。
柏連勝看向他,緩緩說道:“你不是軍統的麼?怎麼會不知道,你們讓我們自生自滅?說根本沒有餘力管我們?”
池生閉上了嘴。
真的是說多錯多。
“我們無法轉移,無法舍棄這些弟兄。即便能轉移,山高路遠的,我們也會集體凍死在這荒郊野嶺裡,日本人倒是省了不少子彈。”
柏連勝說道:“與其那樣,不如殊死一戰。打鬼子殺漢奸,死得其所。”
池生溫慶二人佩服之情溢於言表。
“好漢子。”溫慶讚歎道。
池生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死得其所,但若有不死的可能,不知道柏隊長願不願意試一試?”
“恩?”
柏連勝喝道:“我們無法轉移,交接地址又已泄露,哪裡還能安然無恙?小兄弟,我可不是沒有文化的農民,休要糊弄我。”
池生道:“對不住,我還真不知道具體計劃,我隻是奉命負責找到你,通知你轉移,既然無法轉移,當然有無法轉移的辦法。”
柏連勝驚疑不定,問道:“你上司是誰?”
“恕難奉告。”池生想了想,說道:“你們這裡有發報機麼?”
柏連勝嗤笑一聲。
池生擺擺手,“算了,你派一個人,跟我下山,看下一步如何安排。也看我們老大樂意不樂意見你。”
柏連勝為難道:“傷員太多,我們這裡人員不夠用。”猶豫片刻,說道:“這樣,要不,我擠出個隊員——”
池生搖頭,“你要是信得過,親自下山一趟,許多決斷,需要你來定。我們在山腳下,有輛車。”
李默輕輕敲了敲門,裡麵傳出來一道低沉的警戒聲,“誰?”
“我。”
很快,門打開,穿著睡衣的孟不凡打量著李默,“什麼情況?深更半夜的來找我?阿離出事了。”
“沒有。”
“哦。”孟不凡神情輕鬆了不少,“什麼事?共產黨出事了?”
“注意你的言辭。”李默沒好氣道:“我們沒出事,倒是你們出事了。”
“哦?”孟不凡有些意外。
意外的不是出了事,而是李默的情報總是這麼及時。
“南彙縣有個自衛隊陷入了楚老二的陷阱,馬上就要被圍殲,全軍覆沒了。”
孟不凡“哦”了聲,“我之前聽過,怎麼?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