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塔臆想當中的連夜見麵並沒有發生,他甚至換了件衣衫,在房間裡枯等半天,直到查房的老太太路過這個,見燈還亮著,過來敲門,喝道:“小子,開著燈睡覺啊,電廠你家開的啊。”
這些中老年人,個個說話夾槍帶棒。隻有沈天陽不,他是指著鼻子罵。
鐵塔現在有理由啊,甕聲甕氣道:“沈老爺子讓我見個人?”
慧敏老人愣了愣,笑罵道:“憨貨,快睡去吧。那老家夥大事明白,小事,糊塗著呢。他早洗洗睡了。明早再說吧。抓住個苦命女人而已,身上都臭了,給她洗了個澡,就看起來了。”
鐵塔瞪大了眼睛,望著小老太顫巍巍離開。
他也想過被抓的人是誰,有沒有可能是鳳姐的哥哥。
女人的話,那他也不著急了。
剛合衣眯了一會,感覺剛躺下沒幾分鐘,就被沈天陽喊起來了。
“快起來,快起來,不是讓你等著的麼,竟然睡著了你這混蛋。”沈天陽吼著,手裡拿著個類似於小鞭子。
鐵塔迷迷糊糊看向牆上的鐘表,已經早上六點多。
這些老家夥一個個的覺淺,總是很早就起來,忙乎這個忙乎那個。
自己和鐵男兩個人,吃了睡睡了吃。
“我有話和你說,清醒清醒。”見鐵塔那惺忪的眼睛,沈天陽氣不打一處來。
鐵塔什麼都好,就是覺大。對枕頭異常的依賴。越是睡得淺,這種感覺越強烈。
“我很清醒。”鐵塔還在那撐著,沈天陽一把拿過擦臉布,濕了濕水,就拍鐵塔臉上了。
鐵塔瞬間清醒,有了一種要和老頭練練的衝動。
不過看對方瘦骨嶙峋又有傷病的,隻好生悶氣。
“我們收到情報。”沈天陽沉聲道,“昨晚的女人跟你有關係,讓你出麵。”
鐵塔想不清楚會是誰,鳳姐在特務科的審訊室。他就認識那一個女人,其餘的人,讓他見?
“出麵乾什麼?”
“乾什麼?讓你砍了她,砍成碎片?自然是讓她踏踏實實在這裡待著了。你不知道,”
沈天陽拖了拖前胸,“作為女人,她失去了很多,還有很多審訊傷,煙疤,燙傷,子彈灼傷,馬克筆的狗日小日本,把人家摧殘成什麼樣了。”
鐵塔也吃了一驚。
這一次,是他被沈天陽帶著,去了關押那個女人的地方。
她此時穿著白色長衫,低著頭,神情落寞而陰冷,看到鐵塔眼神就亮了。
“你是鐵塔?”
一看那張臉,鐵塔就噎住了,跟他朝夕相處的鳳姐,有五六分相像。
“你——是女人?”鐵塔遲疑道。
那邊沈天陽一鞭子抽了過來,“怎麼跟你說的你個王八蛋。”
鞭子沒用力,隻是聲音響了些。
布穀鳥點點頭,“你是鳳姐的保鏢?”
鐵塔也點頭。
“那就好。”布穀鳥身子一晃就到了鐵塔身邊,右手並指如刀,由下而上,直插鐵塔的喉嚨。
老人家沈天陽和慧敏都沒反應過來,隻是驚呼一聲,示警都來不及。
鐵塔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鳳姐的姐姐,不是哥哥。”
布穀鳥見一擊不中,知道再無下手的機會,頹然坐地。
“我這個樣子,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還有什麼區彆?”
嗓子毀了,前胸沒了。曾經也喜愛異常的嬌嫩身軀滿是各種被踐踏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