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奇已經慢慢開始,直白的給他們下任務,他們也都適應了把目標對準了日本人。不再像過去那樣遮遮掩掩。
用小郭的話就是,“不管咱們怎麼想的,事實就是咱們都跟咱們隊長是一條船上的人,對付日本人的行動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任何一次拎出來都是殺頭的大罪。
出賣他咱們也是個死,而且,想扳倒咱們隊長,拿的充足的人證和物證,以及邏輯線。少一樣,日本人都得掂量掂量,這個狗腿的含金量。”
也僅有如此,鄭開奇才能漸漸放開手腳。
阿標身懷任務,自然也用心,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一群日本浪人和幾個和服女子。其中那個女子,他好像在南郊見過。
他跟表哥溫慶是實打實的南郊土著,身處底層,跟小張三和小油王的富貴人家青幫大佬不同,他們是祖宗三輩沒有吃飽飯的。
平時彆的不說,察言觀色那是一等一的水準。
隱約間見著那個人熟,就適當給淺川壽軍官們狂舔,慢慢的,改了他們的路線。不知不覺,馬上就跟那群人碰上。
“哦,鬆本,你們也來了。”淺川壽身邊的一個軍官開口了,跟其中一個浪人打招呼。
阿標心中一喜。
叫鬆本的浪人懷抱腰刀,恭敬道:“想家了,就來看一看。”
寒暄了十多分鐘,再次分開,阿標雖然聽不大懂日語,但是從淺川壽後來和軍官的漢語聊天中聽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心中默念,嘴上誇讚著櫻花的唯美。
上海不止有櫻花。
白冰的小姐妹邀請參加賞花行當。
鄭開奇親隨陪伴,小姐妹們都是上海的交際花,沒見過血腥,個個嬌羞浪漫,時不時拿白冰這個小小年紀就結婚嫁人的小姐妹打趣。
鄭開奇在旁笑嗬嗬,什麼也不說。
直到一個小男生開玩笑說“你男人可是夠土的,西裝是去年的款,表也是前幾年的典藏款”時,白冰有些不高興。
她怕自家男人生氣。
鄭開奇同樣笑笑不說話。
他心裡很喜歡看中國人的朝氣蓬勃。
身邊的小郭和李東山就不樂意了,幾次要說幾句,被鄭開奇攔住。
“讓他們保持這種朝氣吧,不容易的。”
遠處來了兩輛汽車,停在了這個花園邊緣,下來幾個浪人和軍官。
小郭說道:“這些小鬼子不去看櫻花,來這裡湊什麼熱鬨?”
說話間幾個浪人就大大咧咧到了近前,鄭開奇琢磨半天,不因為彆的,這邊女孩子多。
個個花枝招展,青春靚麗。
日本人一上前,那些帶著保鏢的年輕人都被大人提醒,不要跟日本人發生衝突。
他們的長輩或者家室,都是吃日本人的飯。
“哈哈,花姑娘,我們一起來賞花。”
氛圍變得有些詭異。
年輕人沒有立馬離開,浪人們也沒有過激行為,隻是有幾個人在不斷斜眼看鄭開奇在內的幾個男人。
這些年輕人,也不願意來了日本人自己就回避,個個熱血叛逆的時候,硬挺著不走。
就是姑娘們沒有賞花評論的心情,空氣都變得粘稠,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