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沉悶,顧東來轉移話題,說道:“看看這尉官刀。”他拿過去翻來覆去,“怎麼沒有名字啊?”
鄭開奇笑罵道:“他森田區區大尉,能有什麼刺字?區區尉官——”
鄭開奇停了下來,看著那軍刀手柄處的白玉,驚訝道:“這不是尉官刀。這是佐官刀。”
“森田是大尉,他除非再立新功,才有可能被立為少佐,得賜佐官刀吧?”
鄭開奇伸手接了過來,說道:“日本人的佐官刀和尉官刀,甚至老款的將官刀,指揮刀,從外形來看是一樣的,都是九四式軍刀。
區彆在於,尉官刀手柄顏色大多為淺棕色和草綠色,刀刃處也沒有佐官刀處理的好。”
“這柄刀,手柄處裝飾物繁美,刀刃處明顯雕琢過,加上手柄處的白玉。”鄭開奇冷笑道,“應該是森田的家中長輩的刀,在他來中國時贈送給他了吧。”
“怪不得要和你不死不休。”顧東來感慨著,“佐官刀是好東西啊。”
鄭開奇扔了過去,“送給你了。”
“我不稀罕,放在這裡,日本人得整天過來搗亂。你還是給老齊吧。”
“他一個賣茶葉的,收集軍刀?算了吧。”
鄭開奇想了想,“先收起來,會有地方用的。”
睡夢中,鄭開奇痛的翻來覆去,時而呻吟一兩聲。
女人心疼,時而拿傷痛膏給敷上,時而拿小嘴給鄭開奇吹傷口。
不知不覺,她一夜無眠。
而在這個注定不一般的夜晚裡,齊多娣再次把電話早早打到了振邦貨倉。
作為工運組,學運組和地下警委外的第四戰鬥小組,或者說是唯一的戰鬥小組,它責任重大。
工運組是發動工人群眾,解放思想,共產黨宣傳。
學運組更是,可以說這兩個部分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學習,極小的時間組織學習,包括思潮,工運等等。
大家都是各自的潛在工作,偶爾傳遞情報,大部分的任務就是獲取所在工作區域的情報,有格鬥,潛行,追蹤,暗殺等能力的同誌其實並不多,
包括之前老孟領導的以悅來酒館為交通站的小組,在上海就算是比較不錯的了。能人異士,拳腳把式挺多,偶爾也能完成高難度的任務。
現在地下警委也是一樣,在鄭開奇的全麵接觸,齊多娣的暗中觀察和推進下,已經有百多警備係統的人加入了組織。
但他們的任務幾乎都是做好自己本職工作,隱秘安全的在工作區域適當的宣揚共產主義,共享赤色書籍,有條件的晚上可以聚在一起暢談對國家,對局勢,對未來的認知。
這就是很好的狀態了。
地下工作難,就難在有時候得完成一些自己根本不擅長的領域。
沒有充足的人手啊。
在現在的齊多娣看來,一有任務就找振邦倉庫,本身也是很苦澀的事情。
這麼晚了突然出任務,他又是在租界,無法及時聯係,也沒幾個同誌那有電話,又能隨時出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