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歐蘭斜眼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怪他,你以後要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等他平靜下來後,我才開口說“我知道我可能是有些莽撞了,但是之前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我想您也不會不清楚,冶教授失蹤了,現在連冶老也失蹤了,您又”
“我知道。”她聽後反而很鎮靜的說“和平的失蹤我真的沒有線索可以給你們,你們問了也是白問。”
我早知道她會有這麼一說,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洗脫我的懷疑,我知道冶和平的身份特殊,他的身份如果連歐蘭也不知道的話,似乎是說不過去的,如果歐蘭知道冶和平在乾些什麼,那麼她勢必有冶和平的線索。
而且,我不會忘了她還有一個妹妹——歐芷。
歐芷和冶和平難以啟齒的關係,在她和冶和平之間隔著一層蟬翼一般的微妙關係,在外人看來似乎無法點破,但究竟這兩姐妹之間是故意置若罔聞還是沒有東窗事發,我也不得而知。
“阿姨,咱們先不說冶教授的事情”我覺得告訴她也無妨,關於匿名信的由來,我也想聽聽她的想法,試試她的反應,說道“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匿名郵件?”歐蘭皺著眉頭,懷疑的看著我“什麼匿名郵件,上麵寫的什麼?”
“內容涉及到您的研究領域,是幾段象形文字材料,上麵有您破譯的內容,我記得您之前發表過,不過對方還給了我一段話,指名道姓叫我來找你。”
歐蘭閉上眼睛不說話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說“我自問平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這份匿名信專門針對我而來,實在令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疑問。”
她話裡的意思是她並不清楚對方的來曆。於是,我將那段翻譯過的象形文一字不落的告訴她,沒想到她臉上再次冒出紅暈,
連眼珠子都通紅通紅的,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哦,那沒有。”我笑著說,暗中觀察她的反應,令我奇怪的是,她對這些內容的反應不是慌亂,而更像是羞愧,那種發自心底的羞愧,已經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
“難怪,這裡麵真的有什麼隱情嗎?。”我心底暗暗忖道。
歐蘭繼續搖著頭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要牽扯到我?”
“這也是我的疑問,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問法。”我頓了頓,說道“您為什麼要藏起來?故意讓人覺得你是失蹤了?”
我的這句話令一旁的小城非常惱火,他一看我對歐蘭出言不遜,立刻就想出手教訓我,但是出於歐蘭在場,他沒有敢造次,而是狠狠地盯著我。
“你憑什麼說老師是自己失蹤的,她就在我這裡小住一段時間不可以嗎?”小城辯駁道。
“我沒有懷疑。”我搖了搖手,“是不是失蹤,阿姨心裡比誰都清楚。”
天,逐漸暗了。
隨著夕陽的沉落,在一片嘈雜之中,夜晚悄無聲息地降臨了,在眼前透明而潔淨的窗玻璃上降臨了。此刻的窗外,因為黑夜的降臨,昏黃的燈盞顯得朦朦朧朧。
我和歐蘭的對話暫時停止,她留我在古董店住了一晚,談話結束之際,她告訴我,明天會告訴我想要的答案,不管是真相還是假象。
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的陣陣的吹著,除了偶然一聲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晚上我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歐蘭說的真相還是假象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一方麵我很期待明天她會給我什麼答案,另一方麵,我又很害怕這個答案不是我要的真相。
看到窗外已經大亮,我突然身子一輕,吐出一口氣,好像那股恐懼已經消散了,打算先去浴室洗澡。剛剛被洗滌過的城市,喧囂和蕪雜蒸發的無影無蹤,人的心境格外安寧。沒有鳥兒的鳴叫,沒有風吹過的聲音,沒有車流的聲浪,街道顯得格外靜謐。萬物都沉浸在清晨的清爽裡,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十點剛過,小城就打電話過來,急衝衝來敲門,他雙眼血紅。
“老師叫你!”
“好的,我馬上就來。”
“快點!”
“知道了。”
說實在的,我一點不喜歡這個小城,他表麵看起來笑嘻嘻的,對誰都是這樣一幅嘴臉,但是翻臉的時候卻變得麵無表情,更像是一個冷血的殺手。
不過,他對歐蘭不僅敬佩有加,而且忠心耿耿,一個大學教授身旁有這麼一個既像保鏢又像學生的人,說起來,也是一件捉摸不透的事情。
我走出門外,一股冷氣撲來,涼嗖嗖的。往遠處望去,薄霧籠罩著大地,像層白紗,隱隱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