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逸芸長途跋涉來到北國,昨夜也沒睡好,很疲倦,所以一覺醒來已是正午,程逸芸剛起身就覺得背上酸痛,睡了一夜的地板睡袋,很不適應。我醒了卻賴著不肯起來。程逸芸到客廳,木炭燒的通紅,簡陋的木桌上擺著些乾糧,陣陣燒烤香味從屋外飄來。
果胖子進一盆熱水“程大小姐,洗個臉。這裡條件簡陋,可委屈你了。”
程逸芸洗了把熱水臉,渾身都感到暖意。沒過多久,果胖子又端著一大盤烤肉進門“早上打得山雞,很新鮮,來嘗嘗。”
程逸芸撕下雞腿,嘗了嘗,鮮嫩無比,略焦的皮也很脆。
我起來了,伸著懶腰“哇,那麼香?”
“昨晚還睡得好吧?”
“不錯。”我隻顧吃著烤雞。
“你慢著點吃,沒人跟你搶!”
“唉,此言差矣,這麼好吃的雞腿,我怎麼敢保證沒人跟我搶?”
“哈哈哈!”
吃著吃著,我想起一件事,問道,“果胖子,你一般在外麵的時候就住在這兒?”
“對啊!”果胖子點點頭,“
咋了?”
“這要是有人來,比如說殺手,或是報仇的人來,你如何對付?”
果胖子哈哈大笑,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啥,在我這兒全都不是事!”
“哦?”我將信將疑道。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果胖子帶著我和程逸芸到木屋外,指著木柵欄外十丈之處,說“看見那柄倒插在地上的鋼刀了嗎?”
我定睛一看,一柄雪刃鋼刀插在地上很深,和果胖子昨晚擦的那柄刀一模一樣。
果胖子笑著說“這鋼刀是標誌,住西伯利亞或者外蒙的獵家和族人,看到這柄刀就知道此地是我的地界,不得入內。這‘地界’是以刀點算起方圓三十公裡為界!”
“你這麼牛?”我好奇起來,“幾個月不見,混得還可以啊。”
“嗬嗬。我匹馬單槍就把西伯利亞的雪匪布裡亞特人部落鏟平了……好了,俺們趕時間,先走了。”
……
木屋外,銀裝素裹之中,鮮綠的森林冒出積雪,春意透過冬雪展現出來,空氣新鮮清爽。
我望著無垠的雪野,道“在寒帶的冬季,植物凋零,動物很多冬眠或者躲進了洞穴裡,很難打獵。”
“聽說過布裡亞特人嗎?”果胖子問道。
“布裡亞特人?”我搖了搖頭。
“我跟你說啊,這布裡亞特人吃人!”
“吃人?”
“這可不是假的,西伯利亞這個時節布裡亞特人儲存的食物往往等不到開春就吃光了。冬季西伯利亞非常冷,可達零下五十度,人的體力和熱量消耗很快。所以吃人成了布裡亞特人數百年的冬季生存依靠。”
中國古代稱俄羅斯人為‘羅刹鬼’,在中國人的神話思想中,羅刹就是吃人的凶神惡煞。準確地說,俄羅斯人羅刹的稱號就源於吃人的布裡亞特人。”
天色逐漸暗下來,我們收獲不少。五隻山雞還有兩隻狐狸,果胖子不知從哪兒還弄了一顆雪地人參,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累了一天,很早就睡了。等程逸芸睡後,果胖子和我坐在篝火旁,邊吃燒烤邊喝酒。
二人聊了一夜,次日早整裝待發。
果胖子精神很好,昨日狩獵一整天,又喝了一晚上酒,次日依然沒有倦意。
跋涉於森林雪地中,兩腳步步陷入積雪再拔出向前,走路很耗體力。跟著果胖子打獵很有趣,聽他一路吹牛就感覺不到疲倦了。
果胖子背著長刀,挎著寬刀,手上還握著根五尺多長大拇指寬的鐵杆當拐杖。
我對果胖子的“裝備”頗為疑惑,尤其是那根“拐杖”。果胖子不過三十歲而已,怎麼弄得跟個五十來歲的老獵人似的。
不知不覺中已到了森林深處,不時看見樹叢中動物受驚一閃不見。
果胖子見大家累了,就地坐下吃些乾糧,遞給我一壺水“狩獵的生活你沒有體會過,西伯利亞也是頭一次來。這森林中不怕狼群,就怕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