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舅姥冷冷哂道“傻小子,你真是不開竅啊,你怎麼不是先問問你爹,這信中的內容是真是假?看他如何回應你。”
“這我確實問過他,但是他老人家卻沒有明說,隻是叫我自己去查,所以我才南下禹陵,想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這麼跟你說吧,你爹啊,當年也參與了這件事,這件事的真假其實並不重要,見山是山,見水是水,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其實都不過是我們心裡的塵泥罷了,你爹就是看不到這一點,所以才會被人利用。”
眾人紛紛點頭。
七舅姥沉聲道“這正是那人最高明的地方,你爹當年參與此事,恐怕至今心中仍有掛懷,並非除了我之外無人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我們這些人就是他天然的證人,有些事情,即便不是真相,但隻要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它就可以掩蓋真相,甚至變成真相。”
姒白宇點了點頭,說道“晚輩還有一事不明,那就是這匿名信中的字跡,父親再三說道,這字跡很像是一位故人的手筆。”
“這事不難,我見這字跡也確實眼熟,幾乎可以說是故跡重現,寫信的人確實神通廣大,但是話說回來,模範彆人的字跡即便以假亂真並非絕無可能,其中倒是可以看出這寫信的人與當年的那位故人關係匪淺。”姒若寒說道。
七舅姥冷冷截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都被表麵文章給騙了,這一封信來正是時候,怕不會隻是一個信號那麼簡單?”
姒白宇此時雖然還不知道七舅姥他們口中諱莫如深的故事到底是什麼,但是也依稀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眼光都移到姒若寒處,看她如何應付。
姒若寒淡然一笑,絲毫沒有因七舅姥說得極重的語氣有絲毫不悅,從容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倒是覺得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三娘有何高見?”
“小琪現在正在處理鬼門的事情,我們把之前發生的幾件事情串聯起來看,前前後後都是有因果聯係的,但是我們一直看不到背後之人的真是動因在哪裡,如今這一封匿名信反倒是給了我們啟發。”
“沒錯,隻有兩種人會知道當年的事情,第一種是我們自己人,第二種是可是第二種人”
“我知道大家心中的疑竇,隻是這件事我也不敢妄下定論,事實上這才是關鍵所在,我不是沒有想過這問題,隻是一來不願提起傷心往事,二來現在禹陵不太平,牽一發而動全身”
大廳靜默下來。
事情愈辯愈不清楚,形勢混亂之極,再沒有先前的壁壘分明。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姒若寒接起電話。
“你說什麼!”
她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
在座的人的神經也隨即吊了起來。
有什麼事情能讓姒若寒也這般緊張?
那必然是天大的事情。
“三娘,出什麼事情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坐起身來。
姒若寒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半晌說不出話來,看著全場之人,眼眶之中竟不自覺地閃起淚光。
“七叔公七叔公他駕鶴西去了!”
“什麼?!”
“七叔公駕鶴西去了?”
“七叔公駕鶴西去了!”
這一沉重的噩耗幾乎一下子就洞穿了所有人的心。
每個人的靈魂像是被抽離了一半,失魂落魄地坐在座位上,氣氛一下子壓低到了極點。
“怎麼會這樣,我還沒來得及見七叔公最後一麵!”姒白宇懊悔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七叔公駕鶴西去乃是一樁極大的事情,到時候禹陵內外必然有無數人前來吊喪,怕是有人人借此做文章。”七舅姥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誰敢!”姒白宇一拍桌子,“隻要有我在,我看誰敢鬨事!”
“白宇,你還太年輕了,禹陵內外關係本就敏感,此事一出,就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了。”
“是啊,七叔公德高望重,在禹陵地位非同小可,現在他走了,彆的我不好說,至少有人坐不住了是一定可以預料到的。”七舅姥說道。
“各位,依我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辦好七叔公的喪事,至於彆的,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