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朝陽雖仍躲在地平線下,但曦微的晨光,早照亮了天邊最小的一小橫片。
在竹榻之上,姒月如依然安睡。
白弼翮小心翼翼放下懷裡的玉人,看著眼睛緊閉的她,靜靜地躺在床邊。
他呆望著姒月如令人難以相信的清麗臉容,高貴得懍然不可侵犯的嬌姿,心神顫動。
不但因為姒月如奪人心魄的清麗所構成的絕世豔色,更因為她內在處有顆偉大善良的心。
溪泉流過的聲音在左後方不遠處輕輕鳴唱,給這晨光蒼茫裡的寧靜小穀,平添了不少生氣和活力。
姒月如起伏浮凸的曲線像向他揭示出某種難以掌握的天機。
黃綢衣溫柔地包裡著她修長纖美,乍看似弱不禁風的嬌軀。
白弼翮想起昨晚雲雨巫山前,她望向自己的那一對眼睛。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的眼,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瞥閒,竟可以告訴彆人那麼多東西,隻是一瞬,白弼翮便看到了永世也化不開的憂思和苦痛。
白弼翮低頭閉目道“對不起!”
剛說了這句話,立感有異,雙眼猛睜,眼神變得銳如鷹隼。
姒月如的美目張了開來,和白弼翮對視一點也不退縮。
而白弼翮的心裡,似乎還隱藏著不為人所知的東西。
白弼翮雙眼神光退去,道“你醒了?”
姒月如眼內流淌著溫柔,道“嗯,你昨晚睡得好麼?”
白弼翮苦笑道“我睡得挺好的。”
姒月如奇道“真的?”
白弼翮被姒月如提醒,不禁呆了一呆,想了一會,才傻兮兮地道“倒也不是睡得特彆熟,可能是這竹榻太硬了,還不適應。”
白弼翮赤裸著上身,散發著懾人的陽剛魅力,偏是說話間帶著濃重的孩子氣,和惹人好感的童真。
“傻子。”姒月如噗嗤一笑,躺進了白弼翮的懷中。
白弼翮鬆了一口氣道“沒錯,我就是傻子。”
他真的感到如釋重負。
姒月如微一錯愕,皺起眉頭,道“怎麼了?”
白弼翮知道姒月如心思敏感,姒月如真誠地想知道答案的神態,使他感到難以拒絕,唯有坦然相告“我在想,昨晚就像是一個夢一樣。”
“你可真是個傻瓜,我這不是在你懷裡嗎,有什麼不真實的。”姒月如道。
白弼翮苦笑道“月如,你覺得你了解我嗎!”
姒月如美目一瞪,嗔道“你我既然已經私定終身,就不要說這樣傷人的話!”
白弼翮連聲應是,不知所措起來,姒月如突然的嚴肅令他嚇了一跳,神情天真得像個小頑童,姒月如忍不住“噗哧”一聲,再次笑了出來。
白弼翮隻覺眼前一亮。
就像在一片荒涼沙漠裡,看到千萬朵鮮花齊齊破土而出的壯觀奇景。
姒月如怕了他熾熱的目光,閃躲了眼神。
白弼翮看到她尖俏的下頷,鮮豔的紅,心中一陣衝動。
“我先去洗漱了。”姒月如腳不沾地似的,在他右側掠過。
白弼翮叫道“你去那裡?”追著她出去,看到她沒入林木深處的背影。
穿出疏林。
隻見,姒月如坐在溪流滾滾中突出來的一塊石上,拿起了裙腳,將白玉般的赤足濯在清溪裡,繡上雙蝶的布鞋安放兩旁,情態撩人之極。
她的美目深深注進溪水裡
。
白弼翮來到溪邊,隨著她的目光,看到溪水裡得水的魚兒。
兩人默默看著水內無憂無慮的魚兒。
初陽透過林木的樹隙間射進來,將隨風顫震的樹影光暈印在他們和溪水上。
姒月如在水裡悠然自得地踢著白璧無瑕的纖足,幽幽道“你有沒有想過就這樣無憂無慮地過完一生?”
白弼翮跪下,俯身伸頭,雙掌按著岸旁泥地,將上半身探入水裡,姒月如踢水的清響,立時傳入耳內,有若仙籟,兩人雖隔了半條溪,但水卻將他們連了起來。
姒月如大感興趣地看奢他這過分了的“梳洗”。
白弼翮把頭從水裡抽回來,仰天痛快地舒出一口氣,水珠小瀑布般從他頭發瀉下,跟著呆了一呆,緩緩俯身,以瞪得不能再大的眼睛,看著溪水中自己的反影。
白弼翮一時狡如狐狸,一時傻若孩童,構成了對她非常有吸引力的性格。
她甚至感到和他一起時,時間過得特彆快。
但眼前這男子,使她輕鬆寫意,一點壓力也沒有。
姒月如隨手拿起左旁的布鞋,擲在白弼翮的水影上。
水中的白弼翮化作一圈圈往外擴張的漣漪,小鞋似小舟般隨著清流飄然而去。
白弼翮茫然台頭,剛好看到姒月如閃著頑皮的目光,和她身旁變成形單影隻的僅餘繡花布鞋。
白弼翮愕然道“你乾什麼?”
“你可真是個傻瓜,哪有你這麼洗臉的。”
白弼翮並不爭辯,仰身躺在岸旁,望著天上的白雲,以舒服得像甘心死去的語調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樣的神仙日子誰會不想呢?”
姒月如訝道“你真的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