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又喊了幾聲。
在我喊了幾次之後,那邊還是依然沒有回應。
可是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那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從地上傳來了走路的沙沙聲。
我心裡有點歡喜,但是很快卻又被恐懼所替代。
那聲音根本不是正常活人走路的聲音,從靠近我的東西走路時發出來的聲音,我可以判斷出他不是在走路,更像是在挪動。
我心裡開始著急起來,想離開這個地方,但是隻要一用力兩隻胳膊就會傳來劇痛無比的痛楚感。就在我努力的挪動地方的時候,那個東西也距離我沒有多遠的。忽然一陣令人難以忍受的腥臭味傳進了我的鼻子中,令人聞之欲吐。
我心裡暗叫不妙,“糟了,這應該是一具死屍。”
我手不能動了,但是腳還是可以的啊,我開始對準聲音來源的地方胡亂的蹬起腿來。可是那東西依然還是在接近,我絕望,忽然大聲的喊叫起來,那是一個人在頻臨死亡時的嚎叫。
忽然臉上感覺火辣辣的疼痛起來,這時一個聲音傳進耳朵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啊,林坤!”
我慢慢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入眼一束刺眼的光線射入了我的眼中,是礦燈發出來的光線。
慢慢的所有的影像開始在腦袋的處理變的清晰起來,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是朱迪。
朱迪見我睜開了眼睛,說道“很高興再見到你。”
“是你?”
“沒錯,是我。”朱迪拿著一個水壺,喝了一口水,“你現在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吧?”
“是的,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背叛胡斌?”
“我本來也不想這麼著急暴露的,但是,情況突然出現了變化。”
朱迪慢慢擰上了水壺蓋子,道“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吧,免得你死不瞑目。”
“你說吧。”我知道自己現在小命攥在她手裡,不敢有任何反抗。
“我是秋家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潛伏在胡家。”
聽她這麼一說,我腦子頓時一陣眩暈。
“秋家?”我驚訝地看著她,“秋家竟然這麼快就找上了我?”
“要怪隻能怪你太聰明,要不是你想借著主動暴露自己獲得胡斌的庇護,秋家也不能夠這麼快鎖定你這個幕後真凶啊!”朱迪冷哼道,“你以為你主動暴露,就能夠贏得胡斌的信任嗎,即便退一萬步講,胡斌真的能夠保得了你嗎?”
朱迪現在洋洋得意,外麵的胡斌人馬消滅殆儘,又有機關可以據守,她此時毫不擔心我還能對她產生任何威脅。
“但是,我有一點不明!”
朱迪打量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問我為什麼要選擇這個時機動手吧?”
“是的!”
朱迪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也是著實令我感到意外的一點,以胡斌的個性,他不應該會真的保你,他最多就是利用你,榨乾你的剩餘價值之後,便將你徹底拋棄。可是,這一回他卻破天荒的想要保你!”
“你說的,應該是他放走那個叛徒的時候吧?”
朱迪點了點頭,道“沒錯,他是我安插在隊伍裡的人,現在看來,胡斌其實早就發現了,我知道他在隊伍後麵還安排了一支人馬,他是走不出去的。”
“所以,你意識到自己可能也暴露了?”
“沒錯!”朱迪點了點頭,“胡斌為了你甘願和秋家對抗,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你們兩個注定是一個下場!”
“真是防不勝防啊。”我搖了搖頭,自嘲道,“我原以為自己打的是一個如意算盤,卻沒有想到,把自己給坑了。現在想來,我還得感謝一下胡斌了。”
“感謝?你連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你還有這功夫去感謝他?”朱迪冷笑道。
“非也非也!”
“我倒是想聽聽,你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秋家給你的命令恐怕不是要殺了我吧?”
朱迪聽完楞了一下,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秋家不是笨蛋,替邱澤銘報仇自然是一方麵,但隻要秋家的那些掌事的大佬一想想就明白,如果胡斌肯冒著和秋家為敵的風險來保全我,那麼我對胡斌來說,一定是至關重要,換句話說,我和胡斌所做的交易是相當誘人的,如此誘人的利益,難道秋家人就不想嗎?”我從朱迪驚訝的語氣裡,已經讀出了“一線生機”,於是,感覺乘熱打鐵,“邱澤銘雖然是秋家人不假,但是就他這麼個浪蕩子弟,秋家人犯的著為他舍掉一筆大生意嗎?所以,我有這個把握,你不敢殺我。”
“嗬嗬,你說的可真是有一套,可惜——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錯不了,這就叫換位思考!”我眼睛一閉,脖子一伸,索性由她來發落。
我等了五六秒鐘,果然朱迪遲遲沒有動手。
我睜開眼睛一看,朱迪冷冷地看著我,道“算你小子走運,胡斌肯保你,確實讓你躲過一劫。”
“不過,今天這一件事,確實也是防不勝防。”我沒有死裡逃生的喜悅,因為現在所處的地方,令我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