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人心不足蛇吞象,曆史雄辯地證明了貪婪是永無止境的,而欲望最終會湮滅了自己。
異人假靠著綠瑩苟延殘喘,孤獨地活了兩千多年,而他最終也被自己“禁足”在了這古墓裡,這樣的長生不死不知道是不是他追求的,如果能夠再選一次,他又會作何選擇?
“你後悔過嗎?”我問道。
異人假冷冷地笑道“後悔又有什麼用呢?我是一個膽怯的人,曾經的我害怕失去,現在的我一樣害怕失去,我不敢死,有時候想想一死了之,何必受這曠日持久的孤獨折磨,但我不敢啊,我怕死。”
“你不說怕死。”我搖了搖頭,說道,“對於你來說,早就已經活夠了,怎麼可能怕死呢。”
異人假看向我,說道“你想說什麼?”
“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知道你就是異人假,之前跟你的辯論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誠實,現在看來,秦始皇到底是秦始皇,還算坦率。”
異人假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現在才來問我是誰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晚了,你應該早一點就問我。”
“你快說,到底是誰!”
“秦始皇雖然號稱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皇帝,但是真正開創中華萬世功業的,你連邊都排不上。”我聽了停胸膛,說道,“我是禹王後裔,神鬼契約人,在我麵前我不管你是什麼王侯將相還是帝王貴胄,統統不值一提,今天我既然來了,隻想問你一件事!”
異人假聽到我的身份,身子不由的顫抖了起來,咋舌道“神鬼契約人?!”
“是的,你沒有聽錯!”
“你你想知道什麼?”
“你能當上嬴政的替身,恐怕不僅僅隻是因為你長得跟嬴政相似而已吧。”我直截了當地問道,“在你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人!”
說完,異人假“普通”一聲,一屁股做到地上,失魂落魄地看著我,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果然沒錯。”這個時候,我終於理順了所有得到脈絡,“最初我也沒有在意,當我看到黃金樹上的乾屍時,我甚至沒有往這方麵聯想,現在看來,是我放過來太多線索。”
“在火車上,我意外中了迷藥,讓我意識到了這件事背後有‘影’在參與,但是這次‘影’的行事作風很不一樣,它似乎不是衝著我來的,這就令我產生了懷疑。”我解釋道,“‘影’的存在印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於是我大膽猜測,它可能也在找長生不老藥,這就將乾屍、生鏽的現代工具等線索串聯起來,構成了完整的邏輯——從一開始,‘影’就知道長生不老藥的存在,而且它一直在找,儘管吳國良的計劃跟‘影’的行動重合隻是巧合,但我卻得以撥雲見霧,看清楚事實的真相。”
吳紅紅不解地看著我,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as。”我繼續說道,“吳家守護嬴政墓,是其中一個as,異人假是另一個as,翦除趙姬、嫪毐之後,兩個as彼此孤立,各自存在,且從沒有形成交集,對不對?”
異人假和吳紅紅都點了點頭。
“這兩個as各自發育了一條時間線,吳家到了吳國良這裡,出現了變化,他策劃了一場很大的局,為的正是長生不老藥;異人假的這條時間軸卻很奇怪,如果他不在這裡,那倒是說得通,可以說成是你的後人賊心不死一直在找尋嬴政墓,但不巧的是,你正活生生的站在這裡,那麼請問,這另一條時間軸的as是誰呢?”
異人假歎了一口氣,說道“計算你說的對,還有另一個as,但你又怎麼確定在我後麵還有人呢?”
“因為‘影’出現了,我自然而然地把它對號入座,我想你的出現也不會是偶然吧,你應該是‘影’特地安排在趙姬和嫪毐身邊的吧。”
異人假眼神不斷地閃躲,或許是知道瞞不住了,才說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隱瞞什麼,你說得對,我確實是被人特意安排到了趙姬身邊,通過它的運作,這才有了‘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不然你以為僅憑我一個冒牌貨就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嗎?靠我這麼一個戲子能夠治國平天下嗎?”
異人假情緒激動地說道“它是多麼得可怕,它操縱我、控製我,我不得不效命於它,與其說我是趙姬的傀儡,不如說我是它的傀儡,它讓我滅了哪個國,我就隻能滅了哪個國,我原以為自己是坐不久這個王位的,可哪曾想,六國真的滅了,我知道,滅六國的不是我,也不是秦國,而是它。”
說著說著,異人假變得無比沮喪,垂頭說道“我之所以選擇死,是因為我怕了,天下歸一,它不再需要我,我就是一個沒有價值的工具,我的命運隻有死,所以哪怕我有驪山皇陵,哪怕我有阿房宮,在我眼裡那都不是真正屬於我的。”
“後來,它突然要求我找長生不老藥,我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必須為自己而活。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了趙姬跟一個方士的對話,談話間說道方士練就了長生不死藥,獻給了趙姬。於是,我開始遍尋仙藥,希望可以長生不死,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徐福獻藥令我找到了嬴政墓的下落,本想鳩占鵲巢,卻還是被它發現了。”
“它到底是誰?”趙臻質問道。
異人假沒有理會趙臻,我對趙臻擺了擺手,這不是他可以打聽的事情。
“看樣子,‘影’很快就回來找你。”
“它要找的不是我,而是九龍鼎。”異人假搖了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來,它總共來了十二次,有十次半道就死了,另有兩次險些成功,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就是你們看到的那些工具。”
“外麵那隻怪物究竟是什麼?”
異人假搖了搖頭,說道“兩千多年來,我能夠與它和平相處,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從不涉足它的領地。”
“你就沒有去試試九龍鼎?說不定,它可以助你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