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他說可以,但是,解鈴還須係鈴人,說必須再下一趟古墓,所以”
“你糊塗啊!”我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這種鬼話你也信?”
“我這也是沒辦法,實在是”
我也理解徐多寶的顧慮,說起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一連拖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拿出一個最終解決方案,難怪他病急亂投醫。當晚,我特地在他家陪了他一宿,好讓他能安心。
醫院,護士值班室,淩晨。
酈亦冰揉了揉眼睛,一臉困意地從病房值班室的桌子上支起身來,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鐘,時針正指向2點鐘的位置。
她是今年剛畢業的小護士,參加工作還不到三個月,值夜班這種事情,當然是少不了的。
“哈欠”酈亦冰伸了個懶腰,見護士長不在,就拿起病房記錄表,一個人走出了值班室。
像她這樣的實習護士,原則上是不會一個人巡房的,不過酈亦冰見表上隻有一個加護病房的病人需要巡視,並沒有什麼加藥、打針的技術活,心想無非去看一眼,回來還可以接著睡覺,就沒等護士長回來獨自過去了。
走進加護病房,酈亦冰看到一名枯瘦的老太太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邊上陪著一名家屬,一個年輕的小姐姐,估計是孫女輩的。
這會已經是淩晨兩點,家屬都睡得很沉,酈亦冰見
狀,也放輕了動作,免得吵醒了病人家屬。
老人生病,折騰的可不都是兒女,小護士心裡同情得想著。
檢查了一下生命體征,儀器上的數值一切正常,酈亦冰輕快地在記錄表上打了一個勾,轉身就走了出去。
隻是她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那個躺在病床上的枯瘦老太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被徐多寶搖醒了。
昨晚,我就睡在他家沙發上。
我抬起頭,揉了揉睡眼,問道“老徐,咋了?”
“彆睡了!出事了,醫院出大事了。”徐多寶用變了調的聲音說道,“醫院裡死人了。”
“嘿,老徐,多新鮮,醫院裡死人多正常的事。”我還處在迷糊的狀態,隨口調侃道。
“我的祖宗喲,可不是一般的死人,”徐多寶忽然把聲音壓了下去,像是怕彆人聽到,“死狀十分詭異,怕是,怕是跟陰靈脫不了關係。”
聽到陰靈兩個子,我頓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醫院。
經過住院部大廳的時候,我看到大廳一側的電梯周圍被拉起了警戒線,一群警察正在裡麵忙碌著,透過人群,可以看到地上蓋著一塊白布,白布下現出一具人體的形狀。
“昨天晚上,一個小護士剛過來看過我娘,就……就被電梯哢嚓一下擠成了兩段!”
“電梯?”我遲疑著問。
“我親眼看到了,我正好出去上廁所。”不等徐多寶說話,徐雅嫻臉色蒼白地補充道,“她的身子被電梯帶走了,下半截身子留在電梯的外麵。當我驚叫時,那半截身子還向我走過來……”
我聽完徐雅嫻的描述,臉上頓時陰沉下來,陰靈的力量比我預料中恢複得更快。
“林坤,這肯定不是電梯事故。”徐多寶看到我的麵色有變,咽了口唾沫說道,“我已經去問過了,那個電梯是去年新裝上去的,運行一直都很正常。你說,會不會是我娘……不,是陰靈作祟,所以才……”
話說到這裡,徐多寶驚懼的目光向著病床那邊瞥去,仿佛那邊躺著的不是他母親,而是陰靈。
“和伯母沒有關係,放心吧。”我拍了拍徐多寶的肩膀,寬慰道。
“怎麼可能是奶奶?這一定不是奶奶做的。”徐雅嫻的情緒有些激動。
她依然不相信這是陰靈作祟,繼續說道“這肯定是凶殺案!在這家醫院裡,有一個變態殺手。至於那個護士的腿,或許那隻是我的錯覺。”
我沒去理會徐雅嫻的話,走到了病床旁,目光緊盯著徐母。
讓我頗感驚訝的是,徐母的病情仿佛好轉了許多。
她之前死人一般的青灰麵色,如今卻明顯有了一些血色,而原本凹陷下去的麵皮又重新飽滿起來。不僅如此,她的手臂也不再是一副乾柴模樣,皮膚下居然有了一些血肉。
“除了那個護士,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沒有!”徐雅嫻搖晃著腦袋低聲回答。
“這就好。”我鬆了一口氣。
我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細繩,飛快地係到徐母的手上,這是我昨晚上用定魂符做的手繩,可以控製它,不讓它四處作亂。
可不等我把手拿開,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就從徐母的口中傳出“神鬼契約人,你少管閒事!我的事情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