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是為什麼?”徐雅嫻急了,“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你倒是說說看,怎麼樣才對!”
“故弄玄虛。”
“什麼意思?”
“瘋人村可能是黑雲寨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杜撰的一個傳說,為的就是營造恐懼。”
“所以,你打算從瘋人村入手?”
“是的。”我點了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打算今晚動手,萬一他們明兒一早就來趕人,咱們就被動了。次旺叔曾經穿過禁地,我去找他試試,看看他能不能幫我們這個忙。”
說完,我們便去找次旺商議。
“次旺叔,你要是願意給我們帶路那當然最好,如果害怕,那咱們也不勉強。”
“你這話說的,不中聽!”次旺叔一拍桌子,“我其實早就想再去禁地走一遭了,上回進去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沒有上到瘋人村。正好,我陪你們走一趟,倒要看看村裡是不是真有僵屍。”
“去禁地那可是自己往鬼門關裡闖,次旺叔,你可要慎重,萬一”德陽拉姆勸說道,“被黑雲寨發現了,咱們可就”
“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你們不要插手,”次旺擺了擺手,“明天你們就走,出了事,我一人承擔。”
“鍋頭,”強巴一直在邊上聽我們說話,這會兒突然插嘴道,“我跟你一起去!”
次旺伸手狠狠地拍了強巴一腦袋瓜子,說道“驢犢子,你們這些後生仔,一個比一個渾,你想都彆想!”
強巴被次旺一喝,頓時倍感委屈。又不敢直言頂撞老人,隻好支支吾吾地拉住我,要我給他求情。我知道強巴跟次旺有感情,不是爺孫勝似爺孫,理解他的心情,便勸說道“強巴,咱們不是去乾架,人多了也不一定管用,有一個帶路的就行了,隻有你們平平安安離開寨子,不引起黑雲寨的注意,才是對我們最好的掩護。”
強巴又跟我爭了幾句,最後好歹是被勸住了。不過他自告奮勇,要為我們鋪路,打探寨子
裡的情況,我連忙點頭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重要任務就交給你了。”
我們分完工。隨後,次旺打開一個箱子,裡麵全是鐵疙瘩的火器。
“嗬嗬嗬嗬,都是獵戶用的土槍,咱們去禁地還不知道要遇上多少麻煩,你們選一件吧!”
我見次旺連壓箱底的看家貨都拖出來,忙連聲道謝,然後也不客氣,長槍短炮各挑了一支,又灌了一盒子彈。我看了看大部分都是土造的家夥,雖然經過長期保養,但工藝實在粗糙。不過,我們帶槍無非是提防山上的豺狼虎豹,給自己一點兒安全感,聊勝於無嘛。
我們收拾了一下背包,把沒用的東西卸下,一切準備完畢,隻等著強巴回來彙報村中的情況。
我們在竹樓裡等了大概半個鐘頭的樣子,一直沒等到強巴。任永海為人謹慎,他問會不會出了岔子,強巴叫人發現了。次旺叔不慌不忙,說強巴精明,寨兵抓他一個半大的孩子乾什麼。話才說了一半,就聽見大門口傳來了“咣咣”的砸門聲。
我一驚,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次旺“噓”了一聲,抵到門口厲聲間“什麼人?”
“開門,快開門,白天來的那幾個人在不在裡邊?”那聲音連喊了好幾句,又開始使勁砸門。竹樓上的木板被他敲得幾乎要炸開來。
“你們快走,後門,走後門!”次旺一邊抵住門,一邊朝我們揮手,我二話不說抄起東西就朝竹樓後邊跑去。
我們幾個剛從後窗翻出,一落地就聽“哎喲”一聲,定睛一看,是個黑雲寨裡的小夥子。他戴著袖章,背上扛著一杆獵槍,看見我們就張嘴要喊。我心想壞了,這小子八成是哨兵,剛要拿他,隻見一道黑影從草叢裡猛地躥了出來,“咣當”一聲就將那人砸倒在地。
“你看看你們,年紀輕輕的,動作一點兒都不利索。”次旺指著地上的人說,“還不快走!”
“你怎麼下來的?”我驚訝道。
“來不及解釋了,德陽拉姆頂著,接下來怎麼辦,看她造化了。”
“她一女孩子行嗎?”
“你彆小瞧了德陽拉姆,她可是女中豪傑!”
這竹樓就在寨邊上,離寨上的碉堡圍牆大概有四五百米的距離。我也顧不得會不會被碉樓上的民兵看見,沿著向次旺事先指好的路線跑。次旺說過圍牆下有一處洞口,是供泄洪時使用的。他曾經看到寨兵給泄洪口做過柵欄,那個地方是整座碉堡最為脆弱的環節,隻要將木柵欄卸開來就能鑽到外麵去。
當年運輸工程所需的鋼筋水泥是他親自運輸的,泄洪口的位置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我們沿著他畫的路線圖,穿過草叢來到了牆下,很快就發現了一處被青苔覆蓋住的洞口。
我們五人貼著圍牆,頭頂上就是碉樓的瞭望口。這個時候,隻要有人往下一低頭,我們立馬就會暴露。
我讓其他人先閃到邊上,自己後蹲身去檢查洞口,將雜草與青苔扯開之後,果然看見一處半米高的木欄。柵欄的另一頭黑黢黢的,散發出一股下水道的惡臭,想來就是那個泄洪口。
“真他媽臭!”我皺著鼻子,伸手掂量了一下,抓住柵欄兩端使勁拉扯了一陣,不想那玩意兒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兒?”次旺一邊探頭觀望四周,一邊朝我靠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洞口,抓頭道“次旺叔,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啊,你看這木頭樁打得有多結實,光靠人力哪撬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