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海肯定地回答,“就是他!”
我倆不敢等,尋著強巴的呼救聲找去,可這祠堂總共就屁大點地方,卻到處都找不到強巴的身影。
“在那裡!下麵有人!”眼尖的德陽拉姆一下子就看見在我們腳下還有一層空間。原來,這個山洞並非一層,下一層空間與上層空間通過木梯子相連。
我飛撲上去,隻見強巴大半個身子都掛在樓梯上,隻剩兩隻手攀住。
強巴一見有人來了,立刻大聲呼救“快救我,救我。”
我向下看了一眼,就聽“滋滋”兩聲怪響,一隻長滿白毛的“人”手從他腰間探了出來。
我一眼就看見了一隻白色的水猴子正往強巴身上攀。
說是水猴子,其實這種稱呼並不準確。“水猴子”其實是三尾鮫人的幼體,隻有在民間才被誤認為“水鬼”。
而眼前的“水猴子”,才是真正的水鬼。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在如此近距離裡,看清楚這東西的真麵目。這水猴子與普通猴子並無半點相似,長馬臉,佝僂背,還有一雙與人類極為相似的雙手。它身長大概與五六歲的孩童相似,渾身散發著一股腐臭的腥味,眼睛上有一層繭膜,在強光下,似乎看不清東西。隻知道抱住了強巴的腰腹,不斷地向下拉扯。
我死命拉住了強巴,任永海見此情景大喝了一聲,也衝
上前來抓住了強巴的另一隻手。三個人都明白,要是叫這畜生拖進水裡那就隻有等死的份兒,所以不敢有絲毫鬆懈。
強巴的肩頭破了一個大洞,想來正是叫那白毛畜生給啃了一口。他不停地擺動腿腳,想要將那東西甩出去。無奈白毛水怪的爪子上帶有倒鉤,它扣住了強巴死活不肯鬆,很快強巴的腰間也滲出了鮮血。
“管不了啦,你拉住他。我下去收拾那個畜生!”眼見人就要被拖下水去,我索性鬆開了雙手,叼起匕首滑下了梯子。
強巴被鉤住了皮肉,疼得嘴角直抽搐。
那隻白毛水怪見有人要下來與他搶晚飯,呲起嘴牙,抽出一隻爪子撓向我。
我連忙側過身子,晃過了要鉤皮帶肉的利爪。可強巴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水猴子在抽爪的瞬間,帶去了他一大片皮肉。他疼得幾乎昏死過去,不斷地叫罵,看樣子也是怕到了極點。
我不敢稍慢,反手握起匕首朝著水猴子的頸脖狠狠地插了上去。
因為懸掛在半空中,我這一下很難控製力道,不過好在那水猴子並不聰明,它偏偏迎著我攻擊,於是被我一刀正中靶心,生生地捅進了那畜生的背脊。
它吃疼之下,狂叫了一聲,那聲音又尖又鋒,如同一把刀子割得人心頭發麻。那畜生發狂之後又要撲上來。我連忙又是一捅一劃,隻把那畜生半側的身體都掀出一塊兒天窗來才停手。
“老任,搭把手!”
我與任永海合力將受傷的強巴拉了上來。
這時候,我再仔細檢查那隻水猴子,發現它還尚未斷氣,身體裡流出儘是些綠色的膿水,腥臭無比。
“老爺子,你可見過這玩意兒?”
雲定湘搖了搖頭,說道“看樣子,這些東西越來越放肆了,現在連祠堂都敢亂闖了。”
“這麼說來,這些怪物原本都不再村內?”
雲定湘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實不相瞞,雖然這瘋人村是個絕地,但是,在鎮魂寶塔失蹤之前,這裡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老年人也樂得到這裡養老,即便時日無多,也能死得其所。但是,自打寶塔丟失之後,這瘋人村也變得不太太平,原本這些隻在禁地裡才出現的怪物,紛紛到村子裡撒野。”
“可即便如此,情況也還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一來,家家戶戶都養狗,狗可以看家護院,這些畜生隻要一出現就會被狗追擊,二來畢竟寨子裡的人對這些畜生熟悉,有辦法應對,因此也從未發生什麼大的事故。”
“您的意思是說,事情失控也是在最近才有的?”徐雅嫻插嘴道。
雲定湘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自打我懷疑盜墓賊光臨了古墓之後引發了這一係列怪事之後,瘋人村裡的情況也日漸不樂觀起來,先是有老人無端暴斃,後來又連續發生了幾起鬥毆事件,你們說說,幾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變得如此狂暴,是不是匪夷所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
“現如今瘋人村裡怪物來去自如,已經如入無人之境,雲定鄂知道了這一點之後,才下定決心要屠村。”
“老爺子,古墓中是不是藏了什麼的東西?”我忽然問道。
雲定湘沉吟了一下,說道“黑雲寨的曆史比較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能夠交代清楚的。”
“事情繞來繞去,是不是最終還得回到一個正題上?”任永海問道。
“什麼正題?”我看了他一眼,感覺他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黑雲寨,那個所謂的詛咒。”
“英雄所見略同啊,我也覺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時候去搞清楚詛咒的真相了。”
而要知道真相,就得找到雲定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