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著任永海把他身上的女屍拉開,說道“賓館那邊也有一些門道,但是我沒有遇到羅刹血屍,還以為它在你這邊,所以趕緊就過來了。”
任永海正從辦公桌上拿來幾張紙,擦著臉上臉上女屍留下的血跡,聽到我的話,有些訝異“羅刹血屍不在你那邊?”
“恩,”我點點頭,也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將我在賓館遇到的情況和他敘述了一番。
女鬼被小鬼偷襲之後,我找到了練屍者的起居室,然而隻找到一些他施法的地方,卻沒有羅刹血屍和練屍者本人的蹤影。
賓館那邊沒有更多的東西,倒是在練屍者的起居室裡,發現一些之前遺留下來的痕跡,依稀能看出被抓的三名女子,生前曾經遭受過怎樣慘無人道的遭遇,讓我有些唏噓。
“那她是它們其中的一個?會不會害我們。”任永海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道。
“沒事,屍是屍,魂是魂,雖然那具屍體生前是她的肉身,但是現在隻是被練屍者操控的工具,並不是她的意識體現。”我解釋道。
任永海長籲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不過還是移動了一下椅子,讓自己坐在可以看到三具屍體的方向,顯然還是對剛才的遭遇心有餘悸。
“羅刹血屍和練屍者都不在這裡,難道是?”任永海皺起眉頭,看著我說道。
我衝著任永海點點頭,“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大致已經理清楚了整個事件的脈絡。”
最近發生的這一些係列案件,都是這個練屍者搞出來的。他先是綁架了這三名年輕的女人,作為煉屍的材料,隨後又通過勞幼鑫,打造了一條運屍的交通線,包括醫院裡失竊的那具屍體。
至於控製勞幼鑫的手段,多半是給他施了法,勞幼鑫曾經說過他這段時間經常會失憶,不知道自己乾過什麼,很有可能他在幫助練屍者運屍的時候自己是沒有記憶的。算算時間,那夥盜墓賊和徐多寶接頭準備盜墓,以及勞幼鑫出現在公墓的時間,正是練屍者煉製羅刹血屍的緊要關頭,
那個時候他急需保障屍源的供應,所以不斷物色新的人選。
“沒錯,那具在太平間被盜的屍體,應該是練屍者拿來練屍的對象,不過,在這裡我覺得還有蹊蹺,那個人是牽連古墓案的關鍵人物,練屍者打古墓的主意,到底意欲何為?”
我搖了搖頭,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說道“我也說不上來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不過,我估計醫院那個電工的死恐怕也和勞幼鑫有關,他們在一起工作,保不準這個小年輕可能知道一些勞幼鑫失憶期間的事情,所以才會被小鬼追到家裡滅口。”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已經遭遇不幸,而我們也已經循著這些線索,找到了練屍者在這裡的據點。
至於之後練屍者為什麼會將呂未都等人都一一滅口,我估計可能是羅刹血屍的煉製程度超過了預期,練屍者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安排人探墓,所以乾脆將這些人都殺掉。
煉屍並不是最終目的,他一定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晚上我們為什麼沒有遇到羅刹血屍和練屍者本人,答案已經整個呈現在我們麵前這裡的布置,隻是用來拖住我們,好儘量給他的行動拖延時間。
“林坤,那我們下一步怎麼做?”任永海蹙眉,目光凝在我的臉上,“現在線索都已經斷了,我們沒有地方可以查了。”
“有!”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什麼?”任永海有些吃驚,把目光在我臉上來回掃了幾遍,道,“你有什麼主意?”
“方向就在羅刹血屍上。”
提到羅刹血屍的樣子,任永海明顯抖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煉製羅刹血屍是一件極其陰毒的事情,不但損人,同樣也是損己,”我頓了頓,繼續說道,“為了煉製它,練屍者本人也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就是將自身血肉為鼎,重鑄血屍的肉身,也就是說,現在那個練屍者本身,也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全靠邪術暫時維係自己的命。”
說到這裡,我抬頭看向任永海,問道“我們是不是要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是什麼讓這個練屍者不惜折壽毀身,也要得到?”
聽完我的話,任永海沉默了,他的目光在地上的三具女屍上掃了一眼,似乎是聯想到她們生前的美貌,一時沒了言語。
我說的話當然有道理,如果這位練屍者隻是單純地追求美女與財富,他大可不必走到最後這一步,以他的造詣,蠱惑美女並不是很難得事情。
“這個練屍者煉屍肯定有其它的目的,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究竟是衝著什麼東西去的。”
“會不會是古墓?”任永海突然開口道。
“古墓?”我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起初我們並不知道練屍者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始終以為練屍者的目的可能是出於自己的邪念,這是我們的思維盲區。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這三樁案子聯係起來,古墓確實是繞不開的中心,但練屍者的目標不是古墓,而是古墓裡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
“黑雲寨的秘密。”
我和任永海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基本確定了這一思路是可行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啊,不知不覺中,對方的陰謀已經實現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