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老師,您貴姓?”
“免貴姓李。”
“李老師你好,咱們這兒隻有你一個老師嗎?”我跟李老師寒暄了一句。
“那倒不是,彆的老師都回去了。”
“學生多嗎?”
“不多,就百十來個人。”
“您教書多少年來?”
“不多,三年,咱們這兒的老師都是誌願的,呆不長時間。”
“好吧,那你們走了,這些學生怎麼辦?”
“馬上就要合並施教區了,到時候他們回到鎮上新蓋的教學樓上課,那裡老師多。”
聊了一會兒,我倆都覺得很投緣,於是,李老師便請我留下來吃頓飯。晚餐很豐盛,李老師專門從下麵的村子裡買來一隻雞招待,另外還有幾樣新鮮的蔬菜。吃過晚飯後,他又幫我鋪好床鋪,方便我休息,不然我又要找塊地方搭帳篷。
天黑後,我和李老師坐在廚房裡的火塘邊對著油燈又喝起酒來,這天我特彆疲憊,骨頭像是散了架,全身鬆鬆垮垮的,再也支撐不起我的整個身軀了,於是我早早地睡了。
晚上,四圍黑乎乎的,我點亮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自己仿佛是一隻受驚的鳥兒蜷縮在巢穴。到了夜裡,當我進入睡夢中時,幾陣沉悶的雷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幾道閃電像利劍一樣把天空劃破,閃電的一瞬間,透過玻璃窗戶能看清遠處的群山,緊接著黃豆大小的雨珠劈啪劈啪地砸在屋頂上,濺起的水花從瓦片的縫隙中灑落到我的臉上。
外麵電光閃耀,雷聲轟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不久後我聽到從後麵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仿佛是洪水包裹著泥沙從學校後麵的山上洶湧撲來,我慌忙拿起手電衝到樓下,站在屋簷下,側耳傾聽,原來這巨大的聲響是從溪穀裡傳出來的,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拿手電往屋內一探,發現裡麵積滿了水,快要漫過門檻,雨水源源不斷地從石牆縫裡滲進來,如果石牆上麵的土牆長時間浸泡在水中,很容易垮塌,當務之急要把裡麵的雨水排出來,我連忙找來一根棍子,在門檻下麵刨出一條深深的水溝,泥水順著水溝流了出來,我又打著手電筒查看了另外幾處,沒有發現滲水現象,我才放心地回到樓上的屋子裡。
這一夜我一直不敢合上眼睛,我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要不是及時發現,我住的這間房子恐怕等不到天亮就坍塌了,直到天蒙蒙亮雨漸漸小了,我才趴在床沿邊睡著了一會兒,天亮後,晨霧慢慢褪去,火紅的太陽撩開它的麵紗,遠處的群山顯得更加清新蒼翠,教室裡的牆角濕濕的,低窪的地方還有不少積水,廚房裡一垛木柴的下半截和灶台周圍被泥水浸濕,屋頂上的瓦片脫落了幾處。
我望著窗外和學校一起靜靜座落在村外那一座座霧氣籠罩下模糊的群山,傾聽一滴滴雨從屋簷上滴落的聲響,那種極度的哀傷仿佛一縷縷青煙縈繞在我周圍,揮之不去抹之不掉。
李老師感謝我在危險之際救了學校一命。於是,我倆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得知我還沒有找到工作,又有意想從事教育行業。李老師當即拍著胸脯保證,會為我物色一所適合我的學校。
我自然感激不儘,沒想到,自己與李
老師的這次邂逅,竟然開啟了自己的一次彆楊的經曆。
幫助李老師收拾完校舍之後,下午,我便準備啟程回家。路程雖然不遠,但是山路崎嶇不平,有一段是從陡峭的山穀裡蜿蜒而下,站在懸崖邊,可以清晰地看見下麵的整個村莊,如果是一個從未走過這條道的人,確實需要超乎尋常的勇氣和膽量。
我臨走之際,正好有一個學生過來,她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烏黑的短發,瘦小的身材,蒼白的臉龐,嘴唇烏青,眼神流露出與這個年齡段極不相稱的淡淡憂鬱。
我原本以為回去的道路並不會特彆難走,但卻意外地迷了路。更糟糕的是,晚上還下起了雨。我沒有選擇就地紮營,而是硬著頭皮走下去,直到找到出去的路。
雨絲仍紛紛揚揚地飄著,事與願違,路還是沒有出現。
腳下泥濘不堪,沒走多遠,鞋底就粘上一層厚重的泥土,走起路來仿佛套著沉重的腳鐐,踉踉蹌蹌,手電筒的光線穿過乳白色的濃霧,隻剩下一束昏黃的光暈,周圍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氣息。
此地山孤聳回絕,氣勢雄偉,樹木蔥蘢,單論風景確實是一個前來觀賞的好地方,但是一旦在這裡迷路,怕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就在這時,遠處山道上突然出現來幾個人影,隨後便看到電筒的光線在雨中一閃一閃。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在山上?”我不由得警惕起來,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告訴我,這夥人十有八九是在山上盜墓。
我伏下身子,躲在遠處看著他們。不多時,他們到了一處林地停下,遠遠地看到他們忙活了一陣,像是在從地裡搬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