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兒紅可有什麼來曆?”金蕾和阮麗娜不是紹興人,對著女兒紅並不了解。
“這個女兒紅啊,還真有故事。”阿義笑道,“從前,紹興有個裁縫師傅,娶了妻子就想要孩子。一天,發現他的妻子懷孕了。他高興極了,興衝衝地趕回家去,釀了幾壇酒,準備得子時款待親朋好友。不料,裁縫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而老婆又生了一個女兒,因此,女兒滿月時並未拿出來,一直埋於桂花樹下。光陰似箭,女兒長大成人,生得聰明伶俐,且繼承了裁縫的手藝,並和裁縫的徒弟成了親事,他高高興興地給女兒辦婚事。成親之日擺酒請客,裁縫師傅喝酒喝得很高興,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埋在桂花樹底下的幾壇酒,便挖出來請客,結果,一打開酒壇,香氣撲鼻,色濃味醇,極為好喝。於是,大家就把這種酒叫為女兒紅。此後,隔壁鄰居,遠遠近近的人家生了女兒時,就釀酒埋藏,嫁女時就掘酒請客,形成了風俗。”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女兒紅酒還有這麼一出典故。”
“來來來,我再敬各位一杯!”
不過,這酒雖然好喝,但是喝多了也容易上頭。金蕾和阮麗娜一個不注意,就各自喝醉過去。我和阿義推杯至盞,走了幾十個回合,眼見也快不行了,這時候,阿青嫂呼喚了一聲“初心初見”,然後我就被人攙扶著去了房間。
我隻感覺頭重腳輕,到了房間之後倒頭就睡,渾然不知道初心和初見兩個小姑娘,將我渾身上下扒了一乾二淨。阿青嫂叫自己的寶貝女兒和侄女來侍奉我就寢,也算是不惜血本了。
可能在他們的心中,我真的是一位領導吧。
這樣攀附權貴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錯過。
次日清晨,醒來後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開窗戶,一看起了大霧。
“起霧了?”我一
開始還對此有些懷疑,畢竟現在還沒到秋天,起霧的時間還不到。
但是,因為村子在山穀中,所以起霧不算什麼大事,但起大霧時能見度極低,老人們常說“起霧莫回頭,腳上拌石頭,鬼在身邊走,兩人撞跟頭。”
“林先生,你醒了。”初心穿著一件絲質睡衣從外麵走進來,絲毫不覺得尷尬。
“哦,早上好啊初心姑娘。”
“早上好。”
“今天怎麼這麼大的霧?”
“哦,我們這裡大霧是常有的。”初心回答道,“大霧的早晨,彆的村子都開始忙活起來了,祭台村卻沒有人敢出去,但這種大霧也不是經常有的。因為經常有人在大霧裡迷失了方向,甚至走了幾十分鐘也找不到就在村東的大廁所。”
“是嗎?”
“嗯嗯。”初心鄭重地點了點頭,“聽爺爺說,他年輕時,村裡的鄰居就經常囑咐爺爺早上放大霧時就千萬不要貪早鋤地了,在大霧裡迷路是小事,趕上鬼集可就要命了。”
“鬼集?”
“是啊,當時爺爺並不認為一場霧,就能把他咋地,再加上當時正是青黃不接,多乾點是點,走到那,霧也差不多就散了,正好乾活。就這樣爺爺獨自扛著鋤頭,往記憶中的苞米地方向走去。走了大約10分鐘,爺爺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大早晨的,背後好像有誰跟著他似地,好像是在催促著爺爺快點走。爺爺回頭看了看,但除了霧,無還是霧,也沒有太在意,又徑直的朝苞米地的方向走去。誰知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爺爺猛的一回頭,卻看到一個黑影,這黑影在白茫茫的迷霧中那麼的紮眼,黑影飄飄悠悠的,慢慢的向爺爺靠近。爺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暗道他娘的,這是啥東西啊。咋這麼走道。大霧隔住了視線,模模糊糊的,黑影又不知飄到哪去了,爺爺隻能心裡安慰著說可能是隻大鳥鷹子。但心裡還是打了個突,不敢再大意了,即使是隻低空飛行的大鳥鷹子,那麼大一隻,被他抓一下也夠嗆。”
“初心姑娘,你可不要講鬼故事嚇唬我啊。”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初心則顯得很嚴肅,她本就健美,嚴肅起來更加一本正經,不怒自威,“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後來呢!”我隻得繼續聽她講下去。
“後來,爺爺繼續向前走著,不知不覺又走了20多分鐘,爺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隻知道憑他的腳力,每天這時候應該到了。於是定睛使勁的往前方瞧了瞧,隻看到前方一片模模糊糊的花花綠綠爺爺以為是玉米杆和玉米須子,於是大步走向前,誰知走到近前一看,這裡哪是自家的苞米地,隻見正前方是一個戲台子,上麵兩個穿著戲服的男女在唱爺爺後來才聽過的二人轉,底下圍滿了聽戲的人。”
“是嘛,還有這樣的怪事?”我故意裝作吃驚道。
“可不是嘛,剛才沒覺得咋樣,但離的近了才發現這片區域不僅沒有霧,而且隻有走近了才能聽見圍觀人的吆喝聲,看台下看戲人的穿著都跟爺爺差不多,隻是衣服壞了都沒有打補丁,渾身濕漉漉的,顯得很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