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了眼睛,“你竟然都知道?”
“我嫁到他們家,心中有怨,一心想著報複,所以始終留心觀察趙家的一舉一動,有一次,我在趙權堯的書房裡,聽到了他跟一個人打電話,唯唯諾諾地彙報情況,還被罵得狗血淋頭!”
“哦?”我看了看身邊的逍遙子,跟他交換了一下眼神,想到,看來這下有門了,逍遙子的判斷是正確的,趙權堯背後確實還有幕後黑手。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們就把我哥抓了起來,還剜了他的雙眼,說要拿他煉丹,又把我關了起來,拳腳相加,告訴我,他回來了,要我回去找他,我”杜鵑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我聽完怒不可遏,說“這王八犢子!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這時候,金蕾打來電話,說他們的人已經鎖定了趙全堯的行蹤。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眼神異常堅定,說道“該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了。!”
逍遙子點了點頭,說道“趙全堯沒地方可去,他一定會和幕後之人彙報,隻要跟著他們,就能揪出真凶,找到盤古心。”
“道長,你覺得這個幕後真凶會是一個什麼角色?”我覺得,那個神秘的人距離我的猜想又進了一步。
逍遙子表情凝重,說道“沒人知道它存不存在,這可能隻是你的猜想,更何況,就憑一個拜血教能夠支撐起它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能。”
“那你為何還這麼篤定?”
“我沒有很篤定,我隻是希望如此,你知道嗎,我現在很矛盾。”
逍遙子沒有繼續下去,對杜鵑問道“那趙權堯說是要拿你哥哥的眼睛煉丹,恐怕不是空穴來風吧。”
杜鵑搖了搖頭答道“我也不太清楚,隻是看他每天神神秘秘的,眼睛通紅,見人就罵,還有他身邊的那幫人,也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都吆五喝六的,現在除了吃飯基本上不張嘴。更怪的是有一次我看見他們竟然在吃白花花的蟲子。”
我聽完暗暗咋舌,逍遙子聽後好像沒有多大反應,隻是“哦”了一聲,又問道“是不是與當初枯井下密室中的一樣?”
杜鵑猛點了點頭“對,就是那樣的大蟲子。”
逍遙子聽後低頭不語,良久,兀自站了起來,對我說道“到廚房給我舀一瓢涼水過來。”
我以為逍遙子口渴了,便應承著到廚房給他舀水,一看水缸,裡麵雖然還有小半缸水。但都是很長時間的陳水,喝了一準鬨肚子,於是對逍遙子喊道“這水缸裡的水不能喝了,都是些陳水,我到井裡再打點回來。”
逍遙子聽完焦急的對我喊道“快點拿過來吧,陳的也行。”
這麼多天來從來沒聽逍遙子用這口氣跟講話,我心下納悶,往屋子裡一瞧,驚得我水瓢都掉在了地上,原本杜鵑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雙手倚在身後,姿勢說不出的怪異,正與站在地上的逍遙子對視著。
而且她的皮肉竟然翻揚在外,裡邊好像有什麼動物的觸須在來回試探著。
再看杜鵑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眼神已經失去了活人該有光彩,呆滯的盯著逍遙子,口中不停地喘著粗氣。
我這才緩過神來,知道逍遙子要涼水定有用意,趕緊撿起水瓢到缸裡舀了一瓢水,這時的再看“杜鵑”,如野獸般咆哮了一聲,朝逍遙子撲來。
逍遙子臨危不亂,一轉身便躲過了“杜鵑”的猛撲,回身一個烏龍擺尾踹到了她的屁股上。
逍遙子這一腳力氣極大,“杜娟”整個腦袋都鑲進了對麵的鏡台裡,我看他得空,想要把水瓢遞過去,這時“杜娟”從鏡台中拔出了腦袋,臉上被玻璃密密麻麻的刮了很多口子,還有些細碎的玻璃還嵌在上麵,恐怖之極,但仍在地上不斷蠕動爬行著,逍遙子一腳踩住它的脖子,使它不能繼續移動,衝我喊道“想啥呢,快把水給我!”
我急跑過去,把水遞給了逍遙子,看著在地上不厲叫掙紮著的“杜娟”不知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要撲人的惡鬼。
逍遙子接過水瓢,把大半舀子水都澆在了“杜娟”的腦袋上,這時候“杜娟”嘶吼的聲音逐漸小了起來,也停止了掙紮,過去一看,被冷水澆過的頭發都隨著水流脫落了,像殺豬時用熱水給豬褪毛一樣。
最後隻剩下一個禿腦瓜瓢子,上麵縱橫交錯布滿了青紫色的血管。逍遙子把水瓢一扔,一腳把那禿腦瓜瓢子踩出一個大血窟窿,又把手伸進去,亂摸一通。
摸索了一會,逍遙子眼神一定,從“杜娟”的腦袋裡掏出了一隻巴掌大的白色肉蟲,渾身布滿了肉褶,在逍遙子手裡不斷地掙紮著,逍遙子把那蛆蟲狠狠摔在地上,又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玻璃,狠插在白色肉蟲的身上,隻聽肉蟲尖利的哀號了一聲便不再動了,隻有黃色液體不停地從肉蟲體內流出。
“可算逮著你了!”逍遙子看著地上的肉蟲沒有了動靜,也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口中念叨著,“祖師爺保佑!”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前後不過五分鐘,一個受傷的女人,竟突然變成了要吃人的怪物。
我驚魂未定,結結巴巴的問逍遙子,道“道長,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逍遙子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顫顫巍巍的劃燃了火柴,看那一腦袋汗,顯然也是嚇得不輕,狠吸了一口煙卷,從櫃子裡拿出一件褂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