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那隻狐狸竟然直接無視我,優雅的向老道兒靠近,我拿起老道兒的衣服,摸出一袋槍沙,我雖然見老道兒使過這玩應兒,但真正自己操作起來卻很生疏。
填裝完槍沙,那隻狐狸已經騎在了老道兒身上,不停的摩擦,挑逗著老道兒薄弱的控製力。
就在這個時候,我猛地想起來自己多年前曾經看過一本盜版雜誌,就是那種內容良莠不齊的街邊讀物,裡麵有個荒誕故事,說遇到狐狸精要在槍口塞上一塊紙,不然獵槍也會被狐狸身上散發的騷臭味迷惑,彈道跑偏。
我死馬當活馬醫,忙將老道兒口袋裡的煙盒撕開,團成一團,塞進槍口,不知道管不管用,隻能搏一搏了。沒來的及多想,抬手就給那狐狸一槍,沒有哀鳴,隻是血花四濺。
槍聲也隻是槍發出的聲音而已,並沒有驚醒沉睡的老林。
老道兒擦了擦嘴角的白沫子,呆滯地眨了眨眼,問道“人呢?”
“死了!”我看著漿迸裂的白狐說道。
老道看著自己身上的死屍也是一臉的驚訝,抹了抹身上的血跡,尷尬的衝我笑了笑“彆跟彆人說,真他娘的丟人。”
“前輩你好歹是道家的高人,怎麼這麼點自持力都沒有,差點就沒命了!”
老道兒一撇嘴,說道“你小子也不賴!”
我臉一紅,不知該說什麼好,趕忙轉移話題“這月亮也出來了,血也有了,高一寸的大石頭也在這杵著呢,麒麟坡在哪呢,不是那老梆子忽悠咱倆吧?”
老道兒眉毛一挑,對我說道“你倒是挺會分析,這峰倒是有了,路卻未見,至於踏雪望月,更不知何意,走一步算一步吧。”老道兒邊說邊撿散落一地的衣服。
我搖了搖頭,再看那狐狸的屍體竟憑空消失了,正驚奇時,卻看到地上有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趕忙撿了起來。
老道兒看後微微一愣,細細的打量著,表情驚訝的說道“我的乖乖,這是那隻雪狐的內丹。”
我聽完也是一愣,內丹為精氣所結,靈魄所化,道行越高,內丹越大,越亮,古代術士為求天人合一,隻能借外丹,靠丹鼎煉製的丹藥,輔助修行。可走獸飛禽,居於靈氣旺盛之地,晨拜日,夜望星,吸收日月精華,內丹自然凝結,修行也都附著在內丹之上,古人觀靈獸對月吐納煉丹,也想結內丹,飛升成仙,但無異於癡人說夢。
老道兒看著這顆內丹搖了搖頭“這麼大個兒的內丹沒個四五百年恐怕煉不出來,道行這麼高,竟然讓你小子爆了頭,看來它真是到壽命了,拿好嘍,有用得著的地方。”
我揣進兜裡。可那隻雪狐的屍體又跑哪去了,老道兒此時也發現不對勁,這片空地除了一塊突兀的大石就再無它物,那雪狐的屍體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
我頭皮一陣發麻,看老道兒正在地上循著什麼,湊過去一看,那雪狐不知被什麼東西拖走了,白色的毛發散落了一地,循著零落的毛發,繞到了大石的後麵。
赫然發現一口深穴,漆黑異常,陣陣陰冷的白氣飄出洞口。我向下望了望,手電的殘光照在上麵,竟如同照在黑布上,沒有一點反光,像是通往幽冥的隧道。
“這是他娘的是啥東西啊?”
老道兒沒有回答,但我的話音卻並沒有消失,在洞底飄蕩著絕望的回響。
“完了!”
“什麼完了?”我驚恐的看著老道兒。
沒等他答話,忽然感覺背後陰風陣陣,回頭一看,竟是一具腐臭熏天的行屍,從參天古樹上淩空撲來,我
條件反射下,就要變獵槍當劈柴兒棒子抵擋,誰知老道兒卻一把將我拉住,想要躲避,突然腳下一滑,竟雙雙掉進洞內。
腦袋登時一片空白,全身唯一熱乎的地方就是褲襠。伴隨著一聲慘叫,我和老道兒重重的跌落水中。但慶幸水很深,並沒有撞到岩石,或者直接插到淤泥中。
我奮力的向上遊動著,看老道兒嘴裡冒了個泡,也飄上來了,我趕忙向他遊去,但令我奇怪的是,這水怎麼會是溫的。
老道兒在江上飄了幾天,顯然已經不需要我的幫助,一路狗刨,向岸邊遊去。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果然彆有洞天,這是一個天然的溶洞,洞口直通林間的那片空地,落差不下幾十米。那口深潭,卻如一個聚寶盆,接納著所有誤入其間的生靈。陣陣霧氣,從水潭中升起,不知承載著多少亡靈的悲訴。
我吃力的站起身,巨大的地穴,不知通向哪裡,地上溝壑縱橫,通紅的岩漿緩緩流向遠處。
“咱們該不會到地府了吧?”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不是地府,但比地府更可怕!”老道兒不斷打量著周圍,低聲對我說道。
“是嗎?你知道這是哪裡?”
“這是長白山的活火山溶洞,好一個峰回路轉蒼鬆裡,這回進死路了,上陰間看雪去吧!”
想原路返回已經不可能了,不管前麵有惡狼還是猛虎都得硬著頭皮闖一闖了。
可這深山老林子裡,人跡罕至,怎麼會有行屍呢,那雪狐又是被什麼東西拖下來的。不知前方有什麼等著我們,卻必須向前走。
我們倆順著溶洞一路行走,看著岩漿流動的方向,越走越深,岩洞的空間也逐漸擴大。雖提心吊膽,卻暗自慶幸一路上沒遇到什麼鬼怪異獸,隻是被硫磺味熏得頭大。
走了一段老道兒已經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汗,對我說道“小子,是我對不住你,為了給我治傷,連累你也半死不活地。”
聽老道兒這麼說,我心裡也不禁壓抑了起來,早知道憋死在這,真不如成全了那雪狐,讓行屍咬死也比死在這好上千萬倍。
悶熱的空氣讓人更加躁動不安,空氣仿佛都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