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這可把白日嚇得不輕,愣愣的杵在那,妻子聞聲把腦袋又安到了腔子上,衝他慘慘一笑“白日,水燒開了,可是沒米了,飯沒做呢!”
白日扔了手中的那對耳環,屎尿具下,撒丫子跑出屋子,天色漆黑,差點撞到那棵綁毛驢的梨樹上。
白日回頭看去,妻子正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臉上青紫,一路喊罵,一路朝自己追來。
白日解下毛驢就朝屯外奔去,妻子在後麵邊跑邊罵“你個沒良心的,這麼多年不回來,回來就要走,我們娘倆都快餓死了!”
白日腦袋嗡的一聲,難不成妻子懷了自己的孩子,但此刻他也知道妻子早已是餓死之骨,懊悔之餘,一路奔逃,回頭看去,妻子就要抓到驢尾巴了。
卻突然看到前方有一條小河,都說旱鬼不能過河,白日狠命一拍驢屁股,毛驢直尥著蹶子,奔過了小河。
果然,妻子沒再追來,隻是在河對岸滿眼淒楚的望著他。
他滾下毛驢,連滾帶爬的到了老李頭兒家,老李頭看到他差點沒氣昏過,痛罵了他一頓,又給了他一個大耳雷子。
白日跪在地上,給老李頭兒磕了三個響頭“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霓凰!”
老李頭也流了兩行濁淚,顫聲對他說“起來吧,也不能怪你,隻能怪我閨女命苦。”
白日擦了擦眼淚,拿出了所有的積蓄,都塞給了老李頭,又對老李頭說了剛才發生的種種。
老李頭兒聽完也是一驚,難不成自己的閨女變成了鬼?
轉日,白日迷迷糊糊的在鎮子的街道晃蕩著,看麻繩想懸梁,看菜刀要脖兒。正萬念俱灰時,突然聽到身後有呼喊之聲,白日慵懶的回過頭,正看到一個中年人幾步擋在他前方,大聲對他說道“看你精神萎靡,骨骼脫節,是不是活見鬼了?”
白日聽完一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邊哭便邊對那人說道“對,對,我媳婦兒……”
那人扶起了白日,對他說道“勿要多言,我已知曉,今日你如此這般,再這般如此……”
是夜,白日如往常一般騎著毛驢回到了家中,妻子也如往常般,服侍殷勤,到廚房為他燒水做飯。
白日心中忐忑,不知躲在屋外的那人會不會捉鬼,若是個半吊子,小命就撂這了。
正想著,妻子從廚房端來一端來一碗麵條,遞到白日手上,白日乾笑了一聲,顫巍巍的結果手中的麵條,卻不敢吃。
妻子在一旁一邊催促他快點吃,一邊衝他陰笑著,白日看碗中的麵條一會變成毛蟲,一會又變成了熱乎乎的麵條,臉上見了汗,擦了擦額上的汗,顫聲對妻子說“我不餓,一會再吃,嗬嗬……”說完就要把麵條放到炕上。
“快吃!”妻子張著大嘴,大喊了一聲,把白日耳朵震得嗡嗡直響。手一抖,碗摔在了地上,一看那麵條都變成了毛蟲。
此時妻子摘下了腦袋,一陣瘋笑“白日,你個缺德獸,拋下我們娘倆,到外麵逍遙!”
白日嚇得癱在了地上,雙手拄著地麵,不住的向後退著,妻子提著腦袋就要撲向白日,白日嚇的大喊了一聲“大師救命!”
白日剛喊完,不知從哪蹦出一人,手拿兩道靈符,一腳將那腔子踢倒,把白日撈到身後。
那腔子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又站了起來,手中的
腦袋不住的大叫著,那人看腔子又站了起來,縱身上前,把一張靈符塞到了那屍腔子裡,一把搶過屍腔子手中的頭顱,將另一張符塞進了那頭顱的口中。
那屍腔子退了兩步,倒在了地上,那人趕忙出門,把那頭顱扔在空地中。
一個女人的慘叫和呼喚在白日耳邊響起,白日看著徹底癱在了地上,像是一頭剛生完宰兒的毛驢,看著曾經的妻子,身前的沒有頭顱的腔子,淚流滿麵。
隔日,那人幫白日葬了自己的妻子,又留了些錢,轉身就要走,白日轉身急急問道“還沒問您高姓大名呢?”
那人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答道“都叫我水小六。”
“等等,收我做徒弟吧,我不會乾彆的,但畫畫還行,我看那符甚是靈驗,教教我吧!”白日說完跪在了地上,懇求道。
水小六搖了搖頭,對他說道“看你年齡與我相仿,半路修習,恐怕有點難度,不過我認識一人,此人綽號‘玄真子’是此中能人,對符咒也頗有一番建樹,你既然會作畫,若是無事,我引薦你去就是。”
玄真子,因其貪好女色而得名,但對女色也是取之有道,為人不壞,就是常年躺在女人堆中,體格單薄點。
玄真子看白日雖然歲數不小了,但作畫工紮實,若是畫符應該錯不了,便收他為徒。白日從那天起,頭上不知怎麼多了一撮白毛。
“後來不知怎麼投了恒大壽莊!”水小六歎了一聲,對我說道。
我聽完點了點頭,我說那人的脾氣怎麼如此怪,若是經曆如此多的事,性情不變才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