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少帥!
孫剃刀陰笑了一聲,吩咐那漢子開始捋胡須,我不敢想象後麵將要發生什麼,緊閉起雙眼。腦海中憶起了無數張臉龐,有哭的,有笑的,有喜也有怒的,但都將骨肉分離,血濺一地。
隻聽那漢子乾笑了兩聲,扭動著大鉗子,拔下了我第一縷頭發。我疼得目眥欲裂,卻喊不出來。
“哈哈,小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你殺我兒子,我孫剃刀一定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什麼都留不下,接著拔!”孫剃刀尖聲喊道。
突然,“砰”的一聲,我睜開眼,正看到一個漢子倒飛著撞到煉爐上。孫剃刀一愣神的功夫,卻不知從哪飛來一個板凳,正好砸在他身上。
“林坤!”突然衝進一人,衝我大喊。
這一嗓子把我徹底驚醒,忘了頭皮上的疼,一看竟是老道兒,再看老道兒身後一人手持靈符,體態雄武,看樣子是恒大壽莊的一個高手。
“沈海風?”孫剃刀詫異道。
此刻,老道兒跑到煉爐前抄起一根燒的通紅的鐵棒,狠砸在身旁手持長刀的惡漢身上。沈海風單手掀翻一個漢子,高舉著符咒大喊了一聲“都退下!”
眾人看他手中的靈符像是見了聖旨,一個個瞪圓了眼睛,退到一旁。
老道兒惡罵了一聲,疾跑到我身前,為我解下繩索。
“操你姥姥!”老道兒一腳踢在孫剃刀的肚子上。
我坐在地上,摸了摸惡痛的頭頂,一摸才知頭皮都被拔下了一大塊。
孫剃刀惡號了一聲,扶著牆麵站起身,怒喊道“沈海風,你要乾什麼?”
“跟你的帳,一會兒再算!”沈海風說完一晃手,像變戲法般,那張靈符不見了蹤影。
老道兒為我擦著頭上的鮮血,我咬牙問“你怎麼能找到這兒?”
“說來話長,還好恒大壽莊還有沈海風一個明事理的,咱們先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大惑不解,看老道兒的麵色就知道傷處好的差不多了,但他怎麼會知道我在七絕嶺,而且是跟著沈海風一同來的。老道兒扶起我,就要往外走,屋內的幾個漢子想阻止,但礙於沈海風在場也不敢發作。
我不知道這沈海風在山莊中是什麼地位,但光看那架勢,肯定不會比那孫剃刀差多少。老道兒扶著我直奔那扇鐵門,剛欲開門,卻被一群人堵在門口,領頭的是三個表情肅穆的老者,身後跟著張誌方和邱成良。
三個老者身披長袍,袍上各有一處錦繡的小字,東、西、北。看他們各個須發其胸,一看就知道歲數不小了。
身後的張誌方見到我,陰笑著說道“想往哪跑?”
孫剃刀見到這群人,咧著大嘴跑了過去,對袍上帶西字的老者訴苦道“乾爹,沈海風要造反,就是這小子殺了我兒!”
說完怒指著我。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三個人就是馬凝霜說的四大法王,這四大法王分彆按方位,東、南、西、北排序,掌管莊中機密,權力淩駕於總舵主之上,本事也都出奇的高。
孫剃刀的所謂的乾爹就是四大法王之一的西方法王,因此人年輕時精於心機,人送外號“奪命師爺”。袍上帶“東”字樣的即是“東方法王”,聽說此人降屍馭鬼之術登峰造極,人稱“千歲閻王”。帶“北”字樣的老者便是“北方法王”,聽說此人文武雙全,特彆是氣功,以致化境,無人能敵,綽號“血魔教主”,名頭響亮之極。
但唯獨沒見那“南方法王”,不知道是何許人物。隻知道這四大法王皆是百餘歲的老妖精,馬狄之流在他們眼裡也隻是不懂事的娃娃。除了他們和各地的舵主,莊中還有五鬼、六妖等,常年守在七絕嶺,神秘之極,隻有莊中大祭時才會出現。
那“奪命師爺”眯著眼,沒有在意孫剃刀哭喪似的嚎叫,看了看站在前方的沈海風,沉聲
質問道“莊中大祭之時,為何如此招搖,打傷莊中之人,帶閒人入嶺?”
沈海風眉頭微皺,抱拳說道“您老人家不會不知道各地舵主被屠之事吧!”
眾人聽完臉上表情皆是一變,張誌方聽後臉色鐵青,轉了轉眼珠。
此時法王們身後的六個身著黑衣的年輕人依舊麵無表情,屋中幾個漢子恭敬的為法王搬來了三張木凳。
沈海風看法王落座,又說道“先不說誰是凶手,但如今莊中百廢待興,卻有人打起了‘恒大壽印’的主意!”說完,他狠瞪了一眼孫剃刀。
“千歲閻王”聽完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誰?”
沈海風聽完大笑一聲,目光直指孫剃刀“孫舵主,張舵主,兩位這段時間費了不少心思吧!”
本來要抓逃犯的刑場,如今卻成了彈劾大會的會場,沒人在意我的存在。空氣依舊悶熱,屋中兵器陳列兩旁,有些半成品還擺在煉爐邊,不知幾時才能見血。
“你說什麼?”孫剃刀聽完大驚失色,質問沈海風。
張誌方退後一步,卻被身後的六人擋在門口,邱成良看著張誌方,微笑不語。雖然當初邱成良引我入了陷阱,但他卻在關鍵時救了馬凝霜,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透。
三位法王聽完皆是一驚,盯著張誌方和孫剃刀,“奪命師爺”捋了捋胡須,沉聲問“可有此事!”
“這,這……”孫剃刀張著大嘴,額上見了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沈海風輕蔑的看了眼孫剃刀,對法王說道“法王莫要難為孫舵主,還是讓我替孫舵主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