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這次先放了我,等我回來給你裝殮屍身,多燒童女,多燒紙錢。”
我轉身就要往大石上爬,可手剛搭在大石上,就聽到身後傳來陣陣哼哼之聲,下意識的轉過頭,發現身後有一隻身形肥大的窮奇正嗡動著鼻孔來回嗅著,看它身上皮肉翻揚著,不知是被其他窮奇啃咬的,還是被地上的碎石刮的。
那隻窮奇在我腳上嗅了兩下,我不敢多做動作,怕惹急了它,突然咬上一口。沒等我多想,那隻窮奇已經從腳底嗅到了大腿根,抬頸長號一聲,聲音不大,但挺瘮人,我耐不住性子大罵了一句“操你祖宗!”一腳踢在了它的長鼻上。
它顯然是被我這一腳激怒了,滿是肥膘的身子猛然向後一退,四蹄做好了衝刺的準備,我轉過身,準備魚死網破。
沒等它衝過來,我已經壓不住心中的邪火,舉起匕首大喊了一聲,幾步跑到它身前,就要劈劈,可那窮奇早已經做好了衝刺的準備,看我已經到了身前,身子向前一拱,把我挑了起來,我肚子正好被它長鼻子挑起,它鼻子裡冒出的呼呼的熱氣烤的我肚皮疼。
它跑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著就要撞到身後的大石。我雙手握住匕首,顛簸之下,硬把半截匕首插進那窮奇的顱內。
隨著鮮
血的溢出,那窮奇跑動的速度驟減,但依舊沒有倒下的意思,趁這當口忙閃身躲到一旁,那窮奇直挺挺的撞到了那塊大石上,拱著身子,又要爬起來,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在它腦袋上又補了幾刀,鮮血噴湧而出。
我的脖子被窮奇血液濺到,像是滾燙的開水潑在上麵一樣,我用袖口胡亂抹了一把,拔出匕首,再次爬上了大石。
大石下陸續跑來了很多窮奇,分食著地上的那具剛死去不久的同類屍體,有一隻窮奇看到我站在大石上,縱身就要跳上來,怎奈大石表麵光滑,剛扒到頂部,就不甘心的摔了下去。這才知道這塊大石的用意,若是真讓這些窮奇跑出去,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了。
望著遠處的濃霧,不知姒瑋琪現在怎麼樣了,歎了一聲,轉身跳下大石。
前方漆黑,山澗那邊就是七絕溝。
夜色蒼茫,行走在漆黑狹窄的山澗中,心情也如同這山澗般,變得壓抑起來。不時有水珠滴落澗底,聲音空靈,甚至呼吸聲都會被無數倍的放大,傳到澗頂,又傳回耳朵。
我心中忐忑,聽姒瑋琪說穿過鬼蕩就是七絕溝,顧名思義,七絕溝有七絕,走過去容易,若是想安全走出去就有點難度了。
絕喜、絕怒、絕哀、絕懼、絕愛、絕惡、絕欲,為七絕,不知走在裡邊是個什麼滋味,但光聽名字就挺嚇人。
沒等我多想,山澗已經走到了頭,前方溝壑縱橫,地上除了黃土塊子,就剩下幾具乾屍,大風一吹,那幾個死人的衣服呼啦亂響。
看上去沒什麼危險,但潛意識告訴我不能大意,我試探著慢慢向前挪蹭著,風聲正緊,在無數溝壑坑窪中盤旋回蕩著,好似狼號鬼哭一般。
望著遠處的雪峰,再看看腳下的黃土,真夠絕的!
本想看看道路,可眼睛卻被風沙迷住,偶爾吹來幾簇寒雪,也是落地即化,好不淒涼。
一山之隔卻是兩重天險。我用袖口擋著眼睛,避免風沙吹入眼睛,一邊向前走著,真不知道恒大壽莊的夥計們是如何走過去的。
此刻隻盼望天快些亮,風早點停。
但事與願違,風反而刮的越來越大,吹在臉上如針刺一般,有時不注意,腳踩進坑中就是一個趔趄。
我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不知走了多遠,隻記得自己歇了幾次,我坐在地上揉著酸麻的大腿,可心中卻未曾有過想要放棄的想法,隻想快點到那伏虎崗。
我吃力的站起身,眯著眼,發現前麵不遠有一座草房,突兀的立在那,雖說破了點,但好歹能避避風。
我心頭一喜,看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頂著大風跑到草房附近,看那間草房屋子的窗子都是用寬大的木板釘死的,顯得很陰森。
我心裡打著鼓,這可彆再是什麼臨時存放屍體的地方,我試著用手去開門,門並沒有鎖,應聲而開。
可隨著伴隨著木門開啟之聲,還有一陣窸窣細語,聽的我頭皮發麻,這絕後的地方怎麼還有鬼神在這。
我望了望荒寂的四野,打消了繼續往前進的念頭,硬著頭皮往裡走,卻怕又蹦出什麼嚇人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