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六那日在天池邊斬我左手,那玄武已然被他奪去。”
“水小六掉進地縫裡,那玄武不是也跟著沒了?”
神秘人悶咳了兩聲,對我說道“他不會死的!”
我疑惑叢生,“我明明看到水小六吃了你的暗招,又掉下深淵,怎麼會不死?”
“你那個小妮子也沒有死,不過,恐怕比死更難看!”他悶哼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我瞪圓了眼,高聲問他“你說什麼?馬凝霜沒死?”
神秘人張著大嘴,昏黃的眼白上翻,吃力的喘息著。
我一看不好,
他這口氣上不來,不知馬凝霜在哪不說,玄武也沒著落了!
姒瑋琪用手在神秘胸口用力按壓著,神秘人也開始,嘎嘎的吐殃子。
殃子是人臨死前最後一口氣,會不停的打嗝,凡是家中老人咽氣前,不論子女還是四鄰都要避開殃子,這口氣五毒俱全,人一生積攢下來的汙穢都會隨著那口氣排出,然後才能淨身入土,投胎轉世。橫死之人不吐殃子,以至於有些無法投胎,需超度才可。
但姒瑋琪現在火燒了眉毛,顧不得許多,狠命按壓著他的胸口。
突然,一個人推門而入,一看正是一瘸一拐的老道兒。姒瑋琪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我倆直勾勾的望著他手中的那半顆人參。
“參王?”我驚呼一聲。
“給他吃了吧,還能延他幾年陽壽。”老道兒把參遞到我手上,轉身走了出去。
“前輩,沒想到你還留了半根。”
“彆廢話了,救人要緊!”
於是,姒瑋琪接過參王,撕下一塊參肉,填到神秘人嘴中,又狠命一拍他心口,神秘人身子一抽,咽下了那塊參肉。
果然,神秘人咽下那塊參肉,打了個響亮的氣嗝,呼吸又恢複了平穩,四姒瑋琪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長舒一口氣。
我和姒瑋琪一直守在神秘人身旁,盼望著他能醒來,看他熟睡時的表情,嘴角淺笑,有時會流出一灘口水,竟如何也不能把他和那個殺人如麻的魔頭聯係起來。
也許,他也想家了,夢到兒時一起追逐打鬨的玩伴,蟬鳴一聲,油燈下,編著框。
不知這樣過了幾日,神秘人悠悠醒來。我忙跑過去,看神秘人麵顯淒楚,咳了兩聲,不斷打量著周身。
“沒想到,老……”
“彆說廢話,一會兒再一口氣上不來,可沒人救你了,趕緊說拿玄武在哪?”
“容老夫喘口氣,今天是初幾?”
我眉毛微挑,眼神驚疑的望著他,說道“正月十六!”
神秘人聽完點點頭,轉了轉眼珠,說“若真是此般,正是時逢五不遇,所去之方逢空,天英落離,又乘休門,離位更有白虎猖狂之像。”
我皺著眉頭,問“聽你那意思就是,玄武在南邊?”
“不錯,而且此去凶多吉少,正所謂‘白虎家中坐,災禍把命奪’,但你是青龍托身,陽神在位,到時自會逢凶化吉。”神秘人說完看了我一眼。
“光說是在南邊,到底在哪?”
他嘿嘿一笑,對我說道“長江以南,太湖是也。”
“扯淡,它會飛嗎,能夠從天池跑道太湖去?”
“小友莫要怪罪老夫,到了那自然會有所獲。”神秘人說完長歎一聲。
姒瑋琪搖了搖頭,把那半株參王給了神秘人,囑咐他按頓吃,還能活幾年,彆惦念著長生不老成神做仙了。
神秘人眼裡淚光湧動,用殘手拍了拍姒瑋琪的肩膀。
姒瑋琪臨走時囑咐老道兒照顧下神秘人,老道兒此時也已經是半截入土之人,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便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