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罡擊在空地上,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二人同時落地,同時冷冷看向對方。
孤不易“應變能力不錯,居然能躲過我的索命白骨鞭。不過也就這樣了。”說完緩步走向吳塵。
吳塵這才看清那條‘白鏈’原來是一條長滿骨刺白森森的骨鞭,骨鞭通體泛白,白得晃眼,白得瘮人。
吳塵高度敬惕著,對方的手段層出不窮,這讓他大感吃力。
原本冷月門也有很多的秘術與小神通。可是吳塵晚上都被琴先生抓去劈石頭去了,白天又忙著提高修為來為自己圓謊,以此期盼騙過自己師傅。他白天還要練習刀訣刀陣,應付一眾同門。功法他倒是借回去了,可他那還有時間去看去學冷月門的秘術與小神通?他不禁在心裡埋怨起了琴先生,你為什麼就不傳我一點真本事呢?
孤不易在吳塵五丈遠的距離站定,冷冷開口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加入我黑羅門。我便不殺你。”
吳塵笑了“你讓我背祖棄宗?”
孤不易“良禽擇木而棲,良材擇人而事。冷月門隻是掌管一洲的小門派罷了。跟著冷月門,你遲早都隻是身死道消一途。”
吳塵偏頭看去“我有什麼好處?”
孤不易眼中異色一閃“一個結成真丹的前程,一個掌管一洲的機會。”
吳塵笑了“你還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子,你一個區區練氣修士,這口氣好象黑羅門是你家似的。”
一名黑羅門弟子喝道“小屁孩兒,孤師兄的父親可是我黑羅門的大太上。孤師兄好心收你,你可不要自誤!”
吳塵愣了愣,難怪口氣之麼大!原來黑羅門還真是他家的!他搖搖頭道“背祖棄宗的事我做不來,也做不出。咱們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孤不易哼了聲“那你就去死吧!”說完右手一揚白骨長鞭,“嗚嗷”白骨長鞭直擊吳塵。同時孤不易左掌一掌擊出,手臂同時延伸向吳塵拍去。
吳塵怪叫一聲“我去,二合一?”
吳塵手中殘刀疾舞,或劈或斬或削或剁迎上孤不易的‘彈簧手’變化的掌,爪,指,拳。一邊以殘刀或封或蕩或旋避開靈動的骨鞭。
吳塵本想回敬他幾刀流星飛刀,奈何騰不出手。光應付骨鞭與‘彈簧手’就讓他疲於應對。
這樣的打法讓吳塵苦不堪言,他一邊得奮力擊開‘彈簧手’的渾厚掌力,一邊還得提防靈動多變的骨鞭。不得不承認,這靈動與渾厚相結合產生的威力的確巨大。也不知道這孤不易是如何練成的?
吳塵雖有雙法源,但另一個法源被封,另一個法源隻是練氣初期,他法源雖大,法力卻遠不如對方深厚。
吳塵依仗的不過是法源強大與身刀合一的反應速度,一時三刻也許還能不落下風,但時間一長,吳塵必會陷入險境。
“咣”
吳塵一刀劈上孤不易的‘彈簧掌’。卻不料‘彈簧掌’這次並沒縮回,而是一頓,手掌一平再一伸,接著一彎,手掌直擊吳塵後背。
吳塵心中一驚,殘刀一拖,一個回斬就要去擋住襲擊後背的手掌。
此時吳塵胸前門戶大開,骨鞭如一條靈動的毒蛇“嗚嗷”一聲,在空中一個漂亮的轉折直刺吳塵胸口。
吳塵眼瞳一縮,間不容發之際,吳塵收腹縮胸身體一弓。
“叮”
白骨鞭不依不饒的刺中了吳塵的胸口,隻不過隻是刺破了吳塵的衣服,刺在了吳塵從小帶著的龍形玉佩上。
吳塵胸前的龍形玉佩不知什麼時候垂到了胸口。吳塵一呆,腦中一個念頭,我的玉佩不會碎了吧?那可是祖傳的,要是毀了怎麼向我爹娘交代?噫!繩子什麼時候變長了?
與此同時,殘刀與襲擊後背的手掌相碰,“咣”手掌縮回。吳塵被震得手臂發麻。向前一個趔趄。
“噫”!孤不易驚訝一聲,自己的骨鞭明明刺中了他的胸口,為什麼那家夥還沒事?
來不及多想,孤不易右手一抖,骨鞭扭動,趁著吳塵一愣神的刹那,骨鞭一揚“嗚嗷”一聲抽在吳塵身上。
吳塵當即被抽飛口吐鮮血,胸前衣衫破碎,露出一條猙獰的血痕。鮮血緩緩的滲出,猶如一條蜈蚣爬在吳塵胸口。這是吳塵對敵流下的第一滴血。
孤不易得理不饒人,左掌接踵而至拍向吳塵。
吳塵就地一滾,躲開手掌,右手一揚六把流星飛刀成扇形直奔孤不易。接著一個縱身,跳進了樹林。
孤不易左掌一揮,把六把流星飛刀擊飛。他同時大喝“楊六,胡衝,快去攔著他。彆讓他跑了。”
吳塵會跑嗎?當然不會,他既然流下了第一滴血。必然要用血的代價討回來!
這一刻,一股氣勢從他胸中湧起,喚起了他的血性。
正如琴先生所說害怕,恐懼,遲疑,是對敵的大忌。你縛手縛腳便是給敵人以機會。刀者,直也,勢也。你用刀,當要懂刀。沒有一往而前的氣勢,氣概,便不配用刀!你要相信自己的刀能斬開一切,能撕裂一切!那怕你麵前是一座鐵山,你也能一刀劈開!那怕麵對強敵,明知是個死,也不能弱了氣勢,也要敢於拔刀!這,便是刀的精神!
吳塵之所以退進樹林,是因為有了樹木阻擋,孤不易的‘彈簧手’與白骨鞭威力便會小很多。他的機會就會大很多。他的長處便會得到完全施展。就如蒙著眼睛在山巔劈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