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吳塵一催法力,一個個碎裂的魔輪一凝,再次化為一個個魔輪,一個模糊,化為無數個碩大的魔輪旋轉著從四麵八方轟向公良子敬。
公良子敬眼露奇芒,手一揮,旋轉的符文之掌陡然一散,又自化為符文之浪一凝,化為四道符文之牆擋在身周。
“砰砰”
魔輪撞在符文之牆之上,蕩起一圈圈黑色波浪。
黑色波浪中陡然伸出一隻隻符文手掌把一隻隻魔輪抓在手中。
一個個黑色符文如一條條黑色的小蛇般在一個個魔輪之上纏繞。
吳塵心下一凜,這老家夥果然非比尋常,居然能抓住自己的魔輪?他這是要乾什麼?
恰在此時,符文之牆倏地潰散消失不見。
公良子敬負手而立淡淡道:“實力果然不賴,你有資格坐鎮魘司之主。”
公良子敬手一揮。一塊令牌飄浮在吳塵麵前。
吳塵鬆了口氣:“謝左使大人手下留情。”
公良子敬似笑非笑道:“我並沒有手下留情,而是口下留情,你也不用自謙,你也並沒有儘全力。”
吳塵一怔,口下留情?這是幾個意思?
公良子敬:“你可知鎮魘司的由來?”
吳塵:“主要是抓捕魘族。”
公良子敬:“為何是抓捕?而不是誅殺剿滅?”
吳塵一怔:“請左使賜教。”
公良子敬擺擺手:“你現在是鎮魘司之主,這些事你應該知道。
你可能已從你嶽父口中知道了養寇以達到警醒自身的目的,但這隻是其一,隻是對外的一個說法而已。
這魔極天原本叫夢魘大陸,魘族才是這個大陸的主人。後來帝尊以莫大的法力強行打開了此地的通道占為己有,從而命名為魔極天。
夢魘大陸有一種奇花,名叫魘花,隻有在夢魘大陸才能生長,隻有魘族的人用其自身的功法才能助其成長,隻有用魘族的血才能讓其開花。而這魘花便是煉製魔靈丹最主要的靈材之一。”
吳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魔帝一直隻是抓捕而不是誅殺,原來是因為要魘族種魘花煉製魔靈丹。
吳塵:“難道大帝不能讓利與魘族與之合作共贏嗎?”
公良子敬:“不是所有的利益都適合所有人,不是所有人活著都是為了利益。魘族是一個神奇的族群,他們有他們的傳統,有他們的堅持,有他們引以為傲的功法以及獨特的文字文化。
他們視我們為入侵者,誓要把我位驅逐出境,加上這些年的廝殺,雙方各有損傷,由此也加深了雙方的仇怨,變得不可調和。現在你知道你的職責了嗎?”
吳塵默了默拱手:“屬下明白了。”
公良子敬淡淡道:“你可能會覺得,本使是從骨子裡畏懼帝尊的,也是在意我手中權柄的,對不對?”
吳塵一愣,這老家夥怎麼知道我心中所想?
公良子敬接著道:“我是畏懼帝尊不錯,卻並不是很在意我手中的權柄,我在意的是我的血脈道統能不能得到保全,得到延續。”
吳塵:“左使位高權重修為深厚,族中更是能人輩出,又何出此?”
公良子敬搖搖頭:“權位是一柄雙刃劍,能傷敵、能鎮敵、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也會讓你失去一些東西,比如說求道之心,
我老了,一個老人的心境,隻有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才能體會。若你真有飛龍在天的那一天,希望你看在你我有緣的份兒上,能護我的子孫周全一二。”
話落,公良子敬手一伸,他寫的那幅字飄到吳塵麵前:“這幅字本使送給你,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公良子敬的身影一個模糊消失不見。隻餘他的聲音在大殿回蕩:“鎮魘司的人,你大可放心用,數月後,帝尊將要接見各皇召開商議大會,你莫要遲到。”
吳塵皺眉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幅字:“天意天知,他這是什麼意思?”
一艘飛舟穿雲破霧。
公良子敬負手站在舟頭看著遠方輕歎道:“天道輪回,天事天知啊。”
公良子敬默了默後吟唱道:“我是清都山水郞,天教懶散與疏狂,曾批給露支風敕,累奏留雲借雲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候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天下。”.c0m
恰在此時,一名中年男子到來:“父親,咱們是回天城嗎?”
男子正是其長子公良欽辰,其修為已是歸元初期,也是前鎮魘司之主。
公良子敬默了默:“回去吧,這麼大個攤場,為父那能做個清都山水郞?”
公良欽辰:“阿羅真一真是葛羅老祖的隔世傳人嗎?”
公良子敬沒答:“傳我法旨,讓你的人在鎮魘司不得為難阿羅真一,要全心全意輔助他。另外,把我族嫡係子弟從鎮魘司一一撤走。”
公良欽辰一怔:“這是為何?”
公良子敬默了默後道:“阿羅真一與為父相鬥,居然沒動用領域之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公良欽辰愕然:“沒動用領域之力?他有這麼強的實力?”
公良子敬沒再回答,反而抬頭看向天空,看向深邃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