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魘司,大牢。
吳塵隔著手臂粗細的玄鐵欄柵看著一個個被捕的魘族之人。
這些魘族之人黑發白膚,碧眼深瞳,五官立體,有著人族的特征,也有著魔族的特征,隻是沒有魔族的雙角,沒有人族的膚色。
吳塵看向這些魘族,這些魘族也看向吳塵,漠然的眼神中,掩不住對吳塵等人的憎惡仇恨。
阿蘭阿朵介紹道:“這些魘族都被下了禁製,大多都是真丹凝靈之境。”
吳塵:“就沒抓到過高階修士?”
阿沛玉羅:“隻要抓到法天悟真,就會立即送往天城交由左使看管。”
吳塵:“這是為什麼?”
阿蘭阿朵:“具體什麼原因,屬下也不清楚,我們隻是按令行事。”
吳塵想了想,隻怕魘族的法天悟真的血,更能讓魘花快速成長。
看來左使那老頭要不是在監製魔靈丹的煉製,要不就是在監製魘花的生長。
一行幾人轉了一圈便自離去。
鎮魘司,後院。
吳塵問:“送了多少魘族前往天城?”
阿諾常春:“回司主,共五十人,途中雖遭到了劫殺,力量卻不是很強。”
吳塵:“放鬆關卡後,魘族的人進來了多少?”
阿沛玉羅:“我們掌握的就有近六千人,修為最低的都是法天境。據我的報告,林城四周也聚集了不魘族之人。”
吳塵:“看來魚兒上鉤了。把公良司主的畫像畫給我。”
阿沛玉羅拱手認真道:“司主,屬下建議你真的不要冒險,你剛才也看到了,魘族對我們仇恨之深,不亞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若冒險孤身深入魘族之中,我們的大軍也很難救援,隻怕司主也很難脫身。”
阿蘭阿朵:“司主,恕屬下直,那怕你立功再心切,也要循序漸進才是。”
安遲允碩:“司主,左使可是對司主另眼相看,我們是要立功沒錯,可也不急在一時啊!”
阿諾常春:“司主,我等都是肺腑之,還望司主三思。”
四人你一我一語,差一點就直說你是在貪功冒進了。
吳塵抬手:“放心,我會魔輪神通,我若要走,魘族還沒人攔得下我。我意已決,幾位不要再勸了,咱們還是議議我離開後怎麼聯絡的事吧。”
幾人相視一眼,心底皆歎了口氣,這家夥怎麼像頭倔驢?怎麼勸也勸不聽?看來這事得上稟了。
天城,左使府。
公良欽辰到來:“父親,鎮魘司要出事了。”
盤膝閉目的公良子敬睜開眼:“哦,會出什麼事?”
公良欽辰抬手一塊玉簡遞出:“這是詳細經過,請父親過目。”
公良子敬接過查看後默了默後道:“阿羅真一一心為公,為探魘族巢穴,不惜以身犯險身先士卒,此誌可嘉,此情可勉。不必大驚小怪,讓他們全力配合,讓阿諾玄河親自走一趟,務必要演得真實到位。”
公良欽辰:“可他是羅烈正陽的女婿,這萬一出點岔子.......”
公良子敬:“什麼女婿?在我的眼裡,阿羅真一隻是我座下的司主。他一心為公,一心為了大家的福祉著想,難道為父還要阻止不成?
魘花還要不要種了?魔靈丹還要不要煉了?大家的俸祿還要不要發了?
再說,死了魘族,他們的血肉還可以養魘花不是?一舉幾得的事,我們為什麼不做?”
公良欽辰:“孩兒明白了。”
鎮魘司。
吳塵化作公良欽辰的樣子閉目盤膝而坐,他突然感覺到空氣中有異動,不由霍然睜開眼。
大殿還是那個大殿,隻是多了一份朦朧,多了一份幽森,多了一道負手而立的身影。
來人是個頭發花白,身形高大的老者,修為已是歸元中期之境。
老者麵露微笑:“公良司主,久仰了。”
吳塵麵色緊繃:“你是誰?你為何出現在此?”
老者:“老夫魘族左護法,魘藍淳,想請公良司主去我魘族做客一段時間。”
吳塵冷哼:“膽子不小,你居然敢孤身闖入本司的鎮魘司大殿,你就不怕本司調大軍圍殺,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嗎?”
魘藍淳笑道:“好讓司主知曉,此時,你的四位得力乾將已被我族的大軍牽製,還有不少的部族也跟著反水,此時的林城鎮魘司,可以算是空無一人。”
吳塵冷笑:“看來你還是準備周全,居然瞞過了本司主。這便是你魘族的入夢之法嗎?”
說完,吳塵起身負手緩步走下台階,他每踩一步,台階便蕩起一層波瀾,大殿也跟著波瀾扭曲搖晃,恍若這一切隻是湖麵上的一個倒影,卻又讓人真實的感覺到存在,這一切,如此的神奇,如夢如幻。
魘藍淳笑道:“老夫隻是讓司主打了個盹罷了。這神通我們叫夢魘,你也可以理解成惡夢。”新
吳塵:“既然是夢魘,惡夢,那你能窺探我的內心世界嗎?能控製住我嗎?”
魘藍淳搖頭:“司主法力深厚實力強大,且還有品階不低的靈寶傍身。我還做不到讓司主完全入夢。但要帶走司主,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