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的大軍都走後,吳塵便在傳送大殿門口收了魔典。
魔典一收,天之眼如剛醒來的人睜開了睡眼鬆惺的眼睛般,露出擬人的疑惑之色,仿佛在疑惑啼咕,自己怎麼睡著了一般。
隨後天之眼便血光大放骨碌碌的轉動起來露出擬人震驚之色。
隻見天城瓦礫一地,處處殘垣斷壁已不複往日的繁榮景色,無數的魔族如喪考妣被囚禁在數百個光罩之中。
天之眼眼中跳躍著擬人的怒火,眼瞳一聚死死的盯著在傳送大殿門口的吳塵。
吳塵對著天之眼裂嘴一笑:“魔帝,來而不往非禮也,是我端了你的老巢,毀了你的天城,記住我,我叫吳塵。”
話落,吳塵一個閃身衝進了傳送大殿。
天之眼血光大放,看著殘垣斷壁的天城,露出無比憤怒之色,如果他有口能言,一定會咆哮嘶吼:小子,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星源世界,星空界的虛空之中。
星源聯盟的聯軍與魔族大軍依然呈膠著之勢,打得難解難分。
魔帝依然在無名與秦皇等人相鬥,而公良子敬也並沒有趕來馳援。
突然魔帝本體渾身一震,雙眼精光爆射,露出震驚與不可思議之色。
天之眼所看到的一切,已儘數反饋於魔帝被他看見。
天城居然被毀了,星源聯盟的人居然襲擊了他的天城,他們是如何做到的?那個吳塵又是從那裡蹦出來的?雲裳會不會被抓住?她會不會出賣自己?自己隱藏在雲宮的秘密會不會已被人族知悉?自己關在雲宮的劫身會不會已被人族斬殺?自己的天道雷劫會不會重歸自己本體?自己能不能躲過浩浩天威?
一念及此,魔帝不禁心亂如麻。
魔帝奮力運起全身的法力一掌拍出,爆喝:“魔影千重!”
隨著魔帝的手掌拍出,瞬間便由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而後所有的手掌一個模糊化為一尊尊巍峨的魔帝虛影撕裂著虛空並高唱魔音。
刹那間,這一方天地便化作了魔鬼之域在鬼哭狼嚎,恍若阿鼻地獄。
魔音彙作洪流,化為一道道黑色的音波巨浪向無名席卷而來,似要將其淹沒一般。
無名臉色一肅,伸手一拍,一朵朵潔白的蓮花從虛空中突兀的冒出,而後層層而解,露出一個個無名的虛影達千尊之多並口誦佛經。
刹那間,梵音高唱,形成一道道金色音浪迎上魔音之浪。
沒有炸響,也沒有氣浪,仿佛二道不同色澤的海洋相遇卻不相融,形成涇渭分明的金黑之色在虛空中你來我往相持不下。
趁著這一空隙,魔帝立即施展秘法,通過那一絲絲僅存的心神聯係感應他的那道劫身。
還好,劫身仍在雲宮之內毫發無損,這讓魔帝大鬆一口氣。
接著魔帝眼睛一眯,星源聯盟的人怎麼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長驅直入自己的老巢?難道星源聯盟也開劈了一條通道不成?
隨即魔帝便否定了自己的這一想法,他安插在星源聯盟的探子一點風聲也沒收到,這說明這種可能極小。那麼就隻有一個解釋,星源聯盟掌握了一條通往魔元世界的秘密通道。
再說,星源聯盟的人能毫無阻礙的深入魔極天毀了天城,這一定不是偶然,自己的陣營中一定是出了內奸,而且還是一個大內奸!可出賣自己的人又會是誰?
公良子敬到現在都還沒來與自己彙合,十有八九是被擋下了,可能擋下公良子敬的又會是誰?難道人族或妖族又出了一位歸元後期不成?
無數的疑問浮現在魔帝心頭,讓他心情有些沉重,他明白,自己要收割這一波韭菜的計劃,隻怕得落空了。
一念及此,魔帝的退意頓生,他當即收了神通與無名相隔數百丈而立。
無名也自收了神通,一臉笑意的合什喧了聲佛號:“魔帝難道不想打了嗎?”
魔帝冷笑:“還真是沒看出來,你們還真長本事了!膽子不小,居然敢派人毀了本帝的天城,你們就不怕本帝一怒之下就血洗星源世界,讓你們從這個世界消失嗎?”
無名雙手合什微笑道:“難道隻準你打我們,就不準我們打你嗎?難道魔帝此來不是準備血洗星源世界的嗎?
來而不往非禮也,借用我聯盟吳塵副盟主的話來說,這叫寇可往,我亦可往。”
魔帝雙眼一眯:“那我就宰了他!”
話落,魔帝身軀一晃,與秦皇、冥皇相鬥的二道分身倏地化為一道流光回歸本休。
慕容世傑等人一怔,搞不清魔帝為何突然收了分身,難道不打了?還是吳塵已攻入了魔元世界從而讓魔帝準備撤兵了?可他的大軍已與聯盟大軍成膠著之勢,他現在如何能退兵?
而秦皇卻是眼神微閃,他知道,這一定是自己的大孫子已經在魔極天得手了,而且魔帝也通過了天之眼知悉了一切情況,故而心生退意。
秦皇等人一個閃身落在魔帝身周將其團團圍住。
魔帝一收回二道主分身,他體內陡然分出六道歸元後期的分身,五道分身分彆攻向五皇,本體則施展他的掌中世界拍向無名,一道歸無後期的分身卻撲向戰場外。
而魔帝本體此時的氣息也比分出一尊歸元圓滿分身與一尊歸元後期分身時還強上那麼一點點。此時,才是魔帝的最強形態,也是他引以為傲睥睨當世的底氣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