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下五除二,二牛就把一包碎肉吞食的乾乾淨淨。
他舔了舔破布上的肉渣,猛然跪在佳安燁麵前磕頭道,“前輩,我知道您老人家也不富裕,而且這種苦日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您老能不考慮自己安危,拿出食物救濟二牛,晚輩……晚輩……我……”
佳安燁打斷他,笑道,“些許肉渣,能值幾個錢?又不是什麼天材地寶,還用得著行此大禮?快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莫要讓他人笑話。”
二牛站起來,搖頭道,“前輩此言差矣,這可不是些許肉沫的事。要是放在平時,也就罷了,但是此時此地,這一包肉沫比什麼天材地寶都值錢。嗯……就好比一個人在廣袤無垠的沙漠裡,贈他一碗清水比送他一座金山還要珍貴……前輩!我讀書不多,也不明白什麼大道理。但是這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還是懂得!您老有事,儘管吩咐。”
佳安燁點點頭,笑道,“二牛,老夫確實需要你能給我幫點小忙。看見前麵那個斷臂之人了嗎?我與他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佳安燁指了指前麵石頭上的劉步乾,繼續說道,“不瞞你說,我這次前來元磁神山,就是來追殺他的。此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不殺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二牛霍然抬頭,看了前麵劉步乾一眼,拱手道,“請前輩放心,在下這就去誅殺此撩,為您老報仇雪恨!”
佳安燁攔住他,搖頭道,“你誤會老夫的意思了,此人我要親自誅殺,才能消除我心頭之恨。你不必插手!”
說罷,又指向遙遠的一塊石頭上,對他道,“看到那兩個人了嗎?就是那斷腿老者和那個年輕呆子,他們和前麵此人也有深仇大恨。我不想讓他們摻和進來,尤其是那個斷臂的年輕人,他和你一樣,是個體修,我估計他的修為還在你之上。萬一動起手來,你想辦法拖住他們,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二牛不放心道,“前輩,您一個人能行嗎?要不,我想辦法把他生擒,交給您發落?”
佳安燁笑道,“無妨!他已經斷了一條胳膊,不是我的對手。等上一段時間,這條磁環就會落地,我親自動手,你在一旁壓陣!”
二牛拱手道,“請前輩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乾涉到您,打擾到您!萬一您要不……我說是萬一……萬一您要不是那老賊的對手,我絕不袖手旁觀!不過,前輩,您分析這一圈石頭帶,啥時候能落地啊?”
佳安燁苦笑道,“不好說,我估計最少還需要半年……或者更久吧!”
二牛一呆,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兩個多月就把我餓成這個樣子了,要是一年半載,我恐怕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到時候不但幫不上忙,怕是還要連累到前輩您。”
佳安燁指了指右側一隻死去的野豬,把繩子遞給他,笑道,“無妨,三十丈開外有一頭野豬,你把它套過來,做成肉乾,儲藏一點食物,以防不測。”
二牛大喜,笑道,“前輩,您想的就是周到,提前還準備了一根繩子。早知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應該準備一條繩子。好了,您老歇會兒,我來套野豬。”
他把繩子末端係成一個圈,綁成活口,連續試著扔了幾次,終於把這頭野豬拉過來了。
這頭野豬已經死去一個月了,身上大部分已經腐爛,臭不可聞,但是也彌足珍貴。二人顧不上惡心,也沒那麼多講究,一起動手,用骨刀將野豬分割,去掉腐肉,切成肉塊,風乾後小心翼翼收藏起來。
……
半年過去了。
這條磁環帶變得更小了,一圈下來不到三十多裡,足足比以前少了二十裡。
環帶不但變短了,也變窄了,僅僅有五十丈寬。也顯得擁擠了。
這半年來,佳安燁和二牛先後又套到了兩條死狼,還有一頭大虎。隻不過沒有留下多少肉,時間太久了,幾乎所有的血肉都腐爛了,根本不能吃,隻能砸開野獸的骨頭,取出骨髓,剩下的都扔掉了。
修士一旦開始進食,就免不了排泄。於是這條磁環帶上,不僅僅漂浮著野獸的爛肉,還有大量的糞便。
磁環帶變小了,每塊石頭之間的距離也就近了,佳安燁和劉步乾之間僅僅相隔二十餘丈。再能縮短到十丈,佳安燁就能下手了。
他們之間相隔距離還算是遠的,有一部分人已經近在咫尺。於是雙方之間為了爭奪動物的死屍,就開始了大打出手,每隔幾天就有死傷。曾經三十來個人,現在隻剩下一半多,不足二十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每個人的本性,在這條死亡磁環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動物腐爛的屍體,修士的糞便,還有斷肢殘臂夾雜在無數塊大大小小的石頭中間,在這條磁環上旋轉。味道如何,那就可想而知了!
佳安燁和二牛身邊也開始擁擠出大量的石頭,二牛剝下一張虎皮,裹在身上,要不是他麵黃肌瘦,看上去肯定威風凜凜。
二牛隨手抓起頭頂上一塊石頭,有西瓜大小,狠狠地向劉步乾砸去。這人是前輩的仇人,二牛自然對他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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