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皇將手搭在秦風的肩膀上,慈祥著看著他。
這個眼神盯的秦風略有些彆扭,恍惚間讓他想起了前世上了年紀的父母,總是會這樣的看著他。
“老哥儘管放心,一點傷都沒有。”
王公公的身體再度哆嗦了下。
跟在慶皇後麵的親兵們,表情更是變得極度不自然,他們第一次聽到皇子管皇帝叫老哥的,但此時隻能憋著笑不敢笑。
慶皇神色古怪,張了張嘴剛想坦白,便聽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喊。
“王爺!”
“好像找到了頭兒!”
“他們說這個是那個盧令的兒子。”
朱二楞興高采烈的衝到秦風麵前,將被扒光了鐵甲的瘦弱青年丟在秦風麵前。
盧成死死掐著膝蓋,痛哭著慘嚎著。
如今的他再也沒有剛穿鐵甲時的意氣風發,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遼王,遼王我……”
“盧令的兒子?”
“是。”
“為父報仇?你父親是自己跑出去凍死的。”
“我……我相信。”
盧成徹底怕了,那染血的戰車給他帶來了強烈的心靈創傷,在秦風麵前更是升不起半分膽量。
“求……求遼王放過我。”
秦風頓感無趣。
“為父報仇都不敢承認,拖下去吧。”
兩側親衛抓起盧成的胳膊,抽出腰刀將他按在路旁的壕溝邊。
“不要!不!”
盧成劇烈掙紮,強烈的恐懼感更是讓他的褲子濕了一大片,更有臭味隱隱傳出,讓舉刀的遼兵嫌棄的皺著眉。
“盧家要殺慶皇!盧家要殺慶皇!”
就在鋼刀即將落下,盧成突然瘋狂大叫起來。
死亡的恐懼讓他徹底忘了所有的野心,隻求透露所知曉的重要情報,能夠讓他活下去。
親衛舉著刀一時不知是否該繼續下手。
“說清楚些。”
“隻要遼王能放過我,我發誓此生再也不會對遼王不利。”
“殺了。”秦風懶得多問。
“不不不我說!”
“盧家祠堂藏有前朝鐵甲,藏著幾萬副,他們要聯合趙光造反,在範陽城中直接殺死慶皇!”
秦風的神色逐漸變得古怪。
他從未見過如此沒有骨氣的人。
而且這還是盧令的兒子?
千年盧家,曆朝曆代皆出精英,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一個廢物?
秦風厭惡的揮了揮手。
親衛立刻得令,將盧成拖到更遠處。
求生的本能讓盧成瘋狂的撲騰著。
“遼王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有用,我有用……”
“吵死了。”隻聽遼兵怒喝一聲,手起刀落精準斬下他的腦袋。
盧成親眼看著他的身體倒在厚重的積雪中,腦袋也將潔白平整的雪地砸出了一顆坑。
為什麼會這樣?
他雙目圓瞪,逐漸變得灰白一片。
一同死去的還有他那可笑至極的皇帝夢。
慶皇望著倒下的盧成。
他對這個青年是有些印象的,盧令曾為他這個最喜歡的兒子謀過官。
隻是沒想到竟會如此廢物。
而更令慶皇在乎的,是盧成臨死前所說的話,盧家祠堂內有鎧甲幾萬副!
“原來如此,鎮北軍的鐵甲都被盧家藏了起來。”
慶皇喃喃自語道。
而此時範陽城方向再度出現馬蹄聲,卻是後續兵馬已經趕來,又很快散開前去抓捕潰逃的族兵。
“說的未必是真的。”
秦風倒是不太在意,如果盧家真的那麼厲害,二愣子上次能那麼容易將盧令抓到廣寧城?
“就算真的有那麼多,這些族兵也發揮不出鐵甲的效果,簡直太弱了。”
慶皇握住了秦風的手。
“不是他們太弱,是老六你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