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說完,緊張的秦博差點想捂住他的嘴。
“老六,老六。”
秦博不免扯著秦風的衣角。
他覺得老六是不清楚解縉在文壇上的地位。
如今大慶文壇宿儒,皆稱解縉必成未來文壇執牛首者。
年輕一代的文人,對解縉又敬佩又惱怒。
敬佩解縉才華天下無雙。
惱怒解縉因為才華太高,視天下文人如無物。
但無論怎樣。
解縉的才華,在大慶都是無可爭議的。
哪怕如此狂傲,依舊被封為年輕一代文人之首。
至於方孝孺。
如今已三十多歲,沒有解縉二十出頭這般年輕。
就連秦棣也無比緊張。
老六說說武力天下無敵,這沒人能否認。
老六的武力,放眼千古,也當有絕世名將之姿。
所立戰功,就算是史書,也足以單開列傳。
而這,老六才十八歲。
更可怕的。
是老六立下如此功績,是未行冠禮之前立下的。
冠禮。
這絕對是大慶皇子中,最關鍵的一個大禮儀。
一般都是二十歲才立冠禮。
而且冠禮如今不單單在皇家士族流行。
就連民間,也會為二十歲的男子加冠禮,以示美好的寓意。
這冠禮,可是流傳了兩千年。
老六現在連弱冠之年都不夠,就立下了如此絕世功績,單獨列傳足夠了。
論軍功,無人能出老六之右者。
可老六如今說所作詩詞可傳萬世……
這怕不會以老六之名,反而成了解縉之名。
秦棣多少有些擔心。
解縉忍不住在笑。
就連神色嚴肅的方孝孺,此時更是直接開口。
“遼王殿下口氣未免過大,在下就當從未聽過。”
這天下做詩的人,如同那過江之鯽。
可有幾人的詩,能在千古之上傳上一句半句。
東宮內的竹子很多。
也有用於觀賞的假山。
更有石頭鑽破假山,從上麵長了出來。
秦風隨手一指。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解縉眼中笑意瞬無,身體坐的筆直。
方孝孺口中呢喃著秦風的幾句詩,袖子在輕微的顫抖。
太子秦標原本笑嗬嗬的想考教。
可此時心中不斷品味著這句詩,有點懵。
他的目光更是不斷打量著秦風,仿佛重新認識了一般。
太子文學素養極高,更能體會這首竹石,給他帶來的深深震撼。
老六這首竹石,是在說他自己嗎?
當年遼地破滅,重新建立了那座廣寧城,當真比石頭中長竹子還要更加艱難。
“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
老六這是在用這首詩,來寫自己的誌向啊!
無論如何。
都要建成他理想中的那座夢幻之城!
作為秦風的大哥,太子自然對秦風研究頗多,非常清楚秦風的誌向。
都在那座城上。
秦樉身上的肉,又在哆嗦了。
秦棣目光炙熱,仿佛從新認識秦風一般。
唯獨秦博激動的滿臉漲紅,突然猛地一拍石桌,蹭的下竄起。
“好!”
“老六這首詩更好!”
詩好不好。
一聽就能聽出來。
解縉的寫的桑不錯,可秦風的竹石,明顯更勝一籌。
隻不過叫好時,秦博不免將拍紅的手掌,默默縮到了袖子中。
沒練鐵砂掌,那石桌也拍不碎。
秦博的這聲,徹底打破了竹林內的寧靜。
方孝孺向秦風躬身一拜。
“遼王殿下這首竹石一出,今後天下人再也無竹可寫。”
方孝孺清楚。
秦風這首詩,必為寫竹詩中的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