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縣北二十裡官道。
喊殺聲震天,刀劍相交的清脆,弩箭破空的呼嘯,鎧甲上擦出的火光。
還有嚴密的太子親衛號令聲。
以及倭寇們哇哇亂叫。
太子侍衛的裝備,基本碾壓倭寇。
更彆提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遼兵。
對付起矮小的倭寇而言,無異於砍瓜切菜。
然倭寇悍不畏死。
即便身體被弩箭貫穿,身中數刀,依舊哇哇亂叫的向前衝鋒。
梳著衝天發髻,穿著誇張竹甲的酒井次,正坐在大樹上。
他的樹下,集結著裝備精良的倭寇。
“神將大人,慶人配合有度,這些浪人絕不是大慶太子侍衛的對手。”
酒井次望著遠方,鄭重點頭。
“德川家雄踞倭國,部眾也不過六萬。”
“大慶皇帝所擁有兵馬足足兩百萬,這太子侍衛,更是這兩百萬中的精銳。”
“大慶的將士之間號令有度,非這些浪人所能比擬的。”
酒井次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若有人瞧上一眼。
赫然會發現他在記錄太子侍衛的陣型圖。
周邊還有詳細的倭字標注。
他是德川家的神將,是靠著彪悍的戰績,才被倭國人如此稱呼。
如神似魔。
若說慶人迷信。
那麼倭人比大慶迷信千倍萬倍,有些風俗稱呼更是顯得極度詭異。
甚至就連中原皇朝給神靈的稱呼。
他們也敢堂而皇之的竊取。
所謂的神將。
也不過統領數千人罷了。
連大慶一偏將都不如。
“神將大人,我們若再不動手,很難抵近大慶太子車駕。”
“不必急,等我繪製完畢。”
太子侍衛,明顯在圍繞太子車輛收縮。
中軍護衛太子車駕,力保太子無失。
前後左右四軍,則猶如四條探出的手臂,瘋狂的絞殺著這群衝來的浪人。
若在平日。
出動的怕隻有兩支。
兩支修整,兩支征戰。
但在此時,明晃晃的軍功擺在這,如何能不令人激動?
“遼地來的弟兄太猛了,我才殺了一個,那弟兄已經殺了五個。”
“彆說了,趕緊跟那弟兄後麵絞殺!”
太子的騎兵,基本化為錐形陣列衝殺。
而這個錐間,往往都是太子收編的遼地部將。
對遼兵而言。
這裡需要保護的不單單是太子。
還有遼王。
這群倭寇膽敢刺殺遼王妃,就要承受他們的怒火!
興許原本的進攻陣型,不是這錐形的。
然而遼兵已經上了頭,用上了遼人最擅長的陣型。
好在這群太子親兵,也都是上過戰場的,能第一時間判斷明白形勢,跟上去擴大戰果。
而這一幕幕,被酒井次畫在紙上後,赫然變成了長著四支手臂,身邊有著諸多長錐的怪物形象。
也許他這畫。
隻有倭國的人才能看得懂。
興許是繪製完畢,酒井次將紙張鄭重吹乾收好,裝進了竹筒內,再進行密封後,方才交給身後的五人。
“你們是本神將最信任之人,若說能將此信安穩送到主公手上,你們將榮華無儘。”
“切記,此中記載大慶至高要秘,千萬不能落入其他家的手裡。”
酒井次語氣凝重。
“神將大人不與我等一同護送嗎?”
酒井次撫摸著腰間的倭刀,眼中充滿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