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官吏。
最終殺了一批,流放倭國一批,流放嶺南一批。
剩下的,全部貶為白身,無功不得為官。
許多官吏的三代,基本被鎖死了,不得為官吏。
即便這些官吏回到家族內。
怕也會被咒罵死,坑害了家族內的諸多優秀子弟。
大慶的朝堂,一人犯錯,基本整個家族都被判了死刑。
就算是一方權貴,可一旦失了勢,都不用朝廷動手,家中的土地錢財便會迅速被其他人瓜分掉。
在大慶,隻要權利在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一旦權利不在。
風雨撲臉。
反噬的極快。
故而為官,最為重要的便是朋黨。
隻求在失勢之時,能護那麼一把。
以至於不太過落魄。
可太子此時,一隻眼睛盯著徐州,一隻眼睛盯著天下。
就看這個時候,誰敢維護這群人。
在徐州行宮的第三日,忽有親衛向秦風稟告。
“王爺,殿外有舉人叫周淵之,求見殿下。”
秦風聽此,不免皺眉。
“舉人?”
大慶舉人,地位極高。
是舉人,便等於有了官身,等有合適的機會,便能當官。
舉人行走天下,也極度方便。
可以說在大慶隻要中了舉人,全家老小,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在如今這徐州城內,有舉人身份,還沒被株連流放。
顯然不是簡單的存在。
“他不求見大哥,求見本王做什麼?”
“說是要助王爺討倭。”
秦風愣了下。
“讓他進來。”
大慶的官員,都不覺得倭寇是禍患。
這麼說吧。
大慶官員的能力都是有的。
隻是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內耗上。
若能一致對外,世界都得顫抖。
這舉人周淵之求見自已,倒也有趣。
不久後,秦風便在行宮內湖前,見了周淵之。
如今春季,天氣不冷不熱,也沒有蚊蟲,最適合釣魚。
此時的秦風,正舉著魚竿,背對著周淵之在釣魚。
事實上,周淵之也不曾想能見到遼王。
在京都,遼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難見!
無論達官權貴,除了皇家人之外,都見不到遼王殿下一麵。
興許是為了避嫌。
如今肯見自已,應與倭寇有關。
“草民周淵之,叩謝遼王殿下報仇雪恨之恩。”
剛一見秦風,周淵之對著秦風那挺拔的背影,大禮參拜在地。
秦風有些意外。
“都是向太子謝恩的,怎麼偏偏你來我這謝恩?”
“草民家中本是漁民,考取了功名僥幸成舉人。”
周淵之跪在地上,聲音中蘊含著悲憤。
“可就算是舉人,我的出身也不好,沒有關係也難以當官,便想著在徐州城內苦讀,再往上考一考。”
“可不曾想,草民苦讀時,草民全家老小,連帶著全族共計八十九人,全被倭寇給害了!”
說到這時,周淵之已經怒火充盈,聲音已在嘶吼。
“草民恨不得扒了倭寇的皮,吃了倭寇的肉!”
“草民想跟著殿下,前往倭國,為族人複仇!”
秦風終於轉過了身,望著跪在後麵因為過於激動,渾身顫抖的周淵之。
他雖為舉人,可一身青色的袍子早已被漿洗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