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許多錦衣衛暗衛，都安插在草原上。
許多關於漠北的情報，都是這些暗衛收集到的。
再加上在京都時，錦衣衛跟胡人的密諜打了不少交道。
懂得胡人的語言，已經成為了必要的技能。
如今的他，也從胡人的話語中，聽懂了這些胡人的想法，他忍不住看向身邊同樣被捆住的禦林軍將士。
“這群狗娘養的胡人，想將弟兄們當盾牌！”
“想要用我們的性命，威脅遼兵不殺我們，放他們胡人離去。”
毛鴻憤怒至極。
這對於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羞辱。
許多被俘的禦林軍本抱著必死的決心。
他們都是百戰老兵，知道被俘之後，往往都是什麼下場。
能夠痛痛快快的死去，很有可能會成為某種奢望。
對於將士們來說，能死在戰場之上，反而證明這條命是值得的。
可如今，他們被捆綁住無法活動，漠北草原的寒冷沁入到骨髓處，不到一會兒就將他們的身體凍到麻木。
若時間長了，他們的身體很容易就會被凍傷，甚至凍死。
哪怕被解救下來，下半輩子也不好過。
毛鴻曾見到過凍傷的人，皮膚都從身上脫離下來，簡直就是活生生的酷刑。
剝皮添草，也不過如此。
“遼地的弟兄們能救下我們嗎？”
有被抓住的禦林軍疲憊開口，若有活著的希望，誰想死去呢？
“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在的此地，還能給兒孫留下一場恩萌！”
“我家中還有老母要侍奉，我死了，害怕族人對我老母不利。”
“你終究是跟著陛下的，為國捐軀，你的族人若當真敢這麼做，離死怕也就不遠了。”
胡人抓住他們，並沒有堵住他們的口。
興許是不在意他們交流。
又或者刻意如此，最好讓他們出聲向遼兵求救。
畢竟對於胡騎來說，他們都是擋箭牌。
隻要數量足夠多，就能讓遼兵投鼠忌器，給他們讓出一條生路。
禦林軍與胡人之間的廝殺，已變得越發激烈。
遼地戰車的戰圈，也在進一步的縮緊。
已有在邊緣的胡騎，被硬生生的擠出了戰圈的外麵，不等逃竄，便被火器覆蓋，倒在外麵的戰場上。
越來越多的胡騎，遭遇到了生存空間上的擠壓，擠出了戰車圈，被消滅。
遼兵的威脅，已近在咫尺。
“抓多少禦林軍了？”
“不到兩千！”
“興許夠了，綁到戰馬上，隨本汗突圍。”
“阿術汗，我們從哪個方向突圍？”
阿術遙指遼王戰車的方向。
“富貴險中秋，本汗就賭一賭，遼王不會當著這麼多禦林軍的麵，連同我們一起消滅。”
“我們曾催動慶人奴隸，去攻擊慶人的城池，守城的慶人下手可是毫不留情。”
也有人擔憂。
隻是阿術渾不在意，望著那飄舞，散發著熒光的旗幟。
“遼王是這天下間一等一的英雄。”
“而這英雄的稱號，在有些時候，反而會成為束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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