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一待,就足足待了三天。
馬後早在皇宮中準備了院落,給秦風等人來住。
皇宮很大,空餘的院落很多很多。
當然。
住的不是後宮,而是相對偏僻的宮殿群。
按理說,這不合理。
但馬後的話,就是最大的道理。
秦風一家,因為人少,加上馬後喜歡秦清月,則直接住在了坤寧宮內。
坤寧宮占地麵積極大,怎麼都空出一處房子。
秦風住在坤寧宮中,站在漢白玉的高台之上,仰望著皇城內的一切。
能瞧見近處巡邏的太監宮女,如若幽靈一般,在這夜色下悄無聲息,不敢發出任何太大的動靜,生怕擾了貴人的清淨。
更隱約能聽到宮外甲士巡邏,甲片碰撞的聲音。
雖然聲音同樣很輕微。
更能瞧見四邊高大無比的宮牆。
以及透過宮牆,眺望到北方影影綽綽的紫金山,還有那天空中永恒不變的一輪幽月。
這宮中的環境。
哪怕是坤寧宮,入了夜之後,也格外的幽靜。
“六叔在想什麼?”
秦雄英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
三天來,這倒黴孩子隻放了半日的假。
就放半日的假,還被齊王魯王抓住了,耽誤了秦雄英一個多時辰。
如今的秦雄英,也十歲出頭了。
高了許多,嘴上也有了絨毛。
一身黑色的龍袍雲錦的料子,相當的合身。
這坤寧宮裡的好東西,大多都被馬後給了這個大孫子。
“明天不上課了?還有工夫來六叔這?”
秦雄英的課程。
基本從天亮就開始。
天黑才回來。
什麼四個時辰,根本沒有的事兒!
總之無論文武,皆要休息。
與尋常孩童不同的是,有些課程,秦雄英可以自己選。
就比如騎馬射箭,比如使用火槍,都增加了修習的時間,也讓秦雄英的身體,顯得有些健碩。
“隻是想來陪陪六叔會兒,放假那日一直都是母後在跟六叔說,幾位嬸嬸在跟六叔說,侄兒都插不上嘴。”
秦風笑著拍了拍秦雄英的腦袋,將發髻都弄亂了。
“行啊你小子,難得有心來陪六叔。”
說不開心,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畢竟秦雄英這個從小就縮在深宮中的苦逼崽,除了偶爾的機會能出宮放放風外,其餘時間,都在過慶皇定下的苦逼課程。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大慶擁有完美的繼承人。
秦風自問。
若他站在秦雄英這個立場上,每天忙著這麼多的課業,是條龍也得廢。
人都是有惰性的,不願意去學習。
可秦雄英這麼小的孩子,便在克服這一切,而且至今為止,並無太多錯漏。
這頗為難得。
興許。
這也有可能跟他沒了母親有關,雖有個繼母呂氏。
然而繼母這種事兒……
很難講。
更不用說皇家家大業大的,秦雄英的位置又極度的關鍵,能繼承到最大的那一份。
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不動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也就是馬後以及秦標。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去敲打太子妃。
興許太子妃顯得有些急躁了,被看出了什麼端倪。
又或者太子妃的父親,有些急躁了。
秦風不太熟悉這京都的事兒,隻要不影響到自己,倒也不想插手太多。
隻不過這大侄子。